每人都能被分到一大碗。小徒弟们排排坐,吭哧吭哧吃起来,心照不宣地开始了毫无意义的竞赛,比谁吃得最快。不过输赢其实没有什么意义——这就只是小孩子们的调皮罢了。
这种时候,鳞泷左近次都会站在他们身后,默默看着他们。他肯定被徒弟们心急的吃相给逗笑了,只不过有天狗面具遮挡着,所以谁都没能看到。
在锖兔逝世后,义勇再未回到鳞泷左近次那里,也再也没有尝过红豆年糕汤了。
红豆被倒进了碗里,清脆的碰撞声让义勇从过往的回忆中抽出身来。
“义勇先生的师父啊——”五月把袋子里的最后一颗红豆抖进碗里,意味深长般地拖长了尾音,“您从来都没有提到过他呢。这还是第一次。”
五月愣了愣。
除了师父之外,她好像还有很多很多不知道的事情。
如果真要细细地去算,她实际上并不怎么了解义勇。她有时候倒是会说起自己的事情,可义勇几乎不说什么。
确切的说,就算是在日常谈话上,义勇也总是很少言寡语。五月不敢多问,当然也不敢多说什么。
义勇本人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习惯性的沉默给五月带来的困扰。不过,提到了鳞泷左近次,倒是让他想到了些什么。
“如果你对水之呼吸有迷茫之处的话,可以去找他。他过去是鬼杀队的水柱,对水之呼吸有着很高的造诣。”
“是这样啊?”五月笨拙地垂着手淘洗碗里的红豆,一刻都没有抬起眼来,语调也不自觉地变得有些恹恹的意味了,“可我要是真觉得迷茫的话,可以问您呀。没必要叨扰您的师父吧。”
“不。我不能解决你的迷茫。”
他什么都不是,他也没有这样的能力。
一直低着头的五月,在听了义勇的话后,终于抬起了头,愣愣地看着她,满脸都是困惑,就连洗红豆的动作都慢下来了。
她的脑中飘过了无数句“为什么义勇先生不愿意解决我的迷茫”和“义勇先生是不是又开始对我表现出嫌弃了”。这些没什么意义的话语在盘旋来又盘旋去,可最后她还是一句都没说出口,只讷讷地别开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