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语中绵长的不知是缱绻还是困乏,五月判断不出来。她只是觉得, 自己好像很喜欢这番话中带着的舒心感。
她依旧是趴在床上,看着义勇。状态不太好的肋骨被这种姿势压得一阵阵抽痛, 不过五月没怎么在意疼痛感——她才不会把注意力放在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上。
楼下似乎是驶过了一辆车。车灯直对着阳台的落地窗,霎时间把屋内照得微亮,整个客厅连带着义勇全都被笼罩在了淡色的灯光下。
忽然变化的亮度让义勇有几分不自在。他眯起眼, 抬手挡在额上, 勉勉强强算是遮去了一些光。他轻叹了一口气, 等着那辆碍事的车开走,可车却不知道因为什么,竟然停在了楼下,灯依旧是开着,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车灯的光实在是太过晃眼了,义勇怎么也没有办法忽视。他索性一掀被子,走到落地窗边,把窗帘拉了个严严实实。
直到这时候,他才注意到五月始终在看着自己。不过她现在这种趴着的姿势实在是太过于局限了,她只能很费劲地抬起脑袋,可目光却依旧眷恋不舍地追随着他。
原本想径直回到被窝里继续躺下并且酝酿睡意的义勇顿住了动作。愣了愣,他才低垂着头,慢慢地踱步回去。
偶尔他会抬眼偷瞄一下,五月的目光依旧是胶着在他的脸上。他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
“怎么了吗?” 他忍不住问。
为什么又开始盯着他看了?难道是因为他的脸上有什么怪东西吗?可他怎么没摸出来?
被他这么一说,五月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一定是给他造成了困扰——而且好像略有那么一点像是痴汉?
她才不要当痴汉!
慌慌张张收回探出的小脑袋,五月翻了个身,转而面对墙壁,以一种自省般的姿态反思了一会儿,这才用力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