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避免给五月平添多余的忧虑,他把这话留在了心里,并没有说出来。

心有余悸的感觉已经消失,五月总算能把心意放在其他事情上了。

比如,像是义勇的衣服之类的无关紧要的事情。

“对了,义勇先生,您为什么是这幅打扮呀?”她指了指帽子,“看起来有点奇怪。”

义勇依旧是撑着船,向着远处划去。

“我现在姑且算是当了一个船夫。”

更正一下,是警署署长的临时船夫。和五月的工作性质差不多,也是个卧底。

虽然听起来好像是个没什么大不了的工作,但他意外地倒是探听到了不少内容。

打个比方,某天晚上他听到那个脑满肥肠的家伙说,离人阁新来的打杂小姑娘很漂亮,还有着一头好看的金发,想要和老板娘商量一下,将那小姑娘讨到自己身边之类云云。

真的,听到这话的时候,义勇差点没把手上的桨捅到那家伙的脑袋上。

居然敢肖想他的继子吗?!

幸好他的冷静自持及时发挥了效果,否则那一晚警署署长真就要泡在海水里了。

这事义勇可没想和五月说——包括想要用船桨捅署长的事情。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觉得没必要用这种事影响五月的心情。

毕竟这件事真的是很影响他的心情。

但要多亏了这份略显糟糕的卧底工作,义勇的划船技术得到了飞跃般的进步。才过了不多久而已,轻舟就已驶远。

晚风带着恰到好处的温度,轻轻拂过他们的耳旁。海面上倒映着今夜的满月,若非是波涛粼粼,五月当真会以为是空中的月坠入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