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一觉醒来,好像起床的人更多了。可分明离傍晚还有一会儿呢,这会儿就醒,是不是太早了一点呢?
五月不想去费心思考她们的生物钟是否在正常运转。她只想赶紧把藏在袖子里的日轮刀给处理好。
一点一点,用食指轻轻推着刀身,五月以最微不可察的幅度与最惊人的毅力,把自己的日轮刀从袖子里挪了出来。
至于该藏在什么地方,她心里已经有答案了——就藏在被子里。
实不相瞒,她念想着这件事已经念想到快要魔怔了,就连刚才午睡时的那个没有完全做完的梦都同藏刀相关。
她很认真地分析过了,这整间狭窄的房间中根本没有可以被称作“私人”的地方。她放衣服和信的抽屉是公共的,壁橱里放着的也是每个人换洗的衣服,以及几床备用的被褥,仅此而已。
因此,只有各自的被窝,可以容纳日轮刀。
按说在不睡觉的时候,被褥是应当叠好,并齐齐整整地放进壁橱里的。但是壁橱实在小得可怜,而且每天铺被子叠被子也实在是很累人,于是大家索性也就直接任由被子摊在地上了。
五月很认真地想了想,觉得她们之中应该不会存在着那种恶心到会想要去翻别人被子的人吧?
于是五月更安心了。她把自己的日轮刀拿近了一些,放在伸手就能触碰到的地方。
那么接下来的问题就是该怎么把石川睦的日轮刀交到她的手上了。
五月依旧躺在自己的被窝里,耐心等着石川睦醒了,才小声说:“夏子夏子,我可以和你睡在一起吗?我觉得有点冷。”
冷当然是不可能的。其实她还觉得睡着有点热呢,要不是不能暴露被窝里藏着刀的事情,她这会儿早就把手臂伸出来了。
石川睦眨了眨眼。她大概是觉得有些奇怪,但还是同意了,掀起被子的一角,让她睡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