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份意外的平静,反而更让锚为自己的自私决定感到耻辱了。他抿着嘴角,紧握的拳在暗自忏悔。
“所以我是死在那里面了。对吧?”
锚依旧是没有吱声。他知道自己的行为是可耻的逃避,他也不否认这一点。
但他真的没办法把这句话说出口。
没办法坦然告诉五月,她确实是死在了无限城里,还是以极其悲惨的死法。她变成了碎片,散落在无限变换的无限城中的每一个角落里。恶战结束后,鬼杀队的后援部队“隐”的成员努力想要把她拼回原状,却发现怎么也无法让她变回完整的模样。
以及,无法再怎么缝合,她也依旧是面目全非。她看起来就像是弗兰肯斯坦的怪物。
在那样的未来中,锚看到幸存的义勇沉默地站在她的尸体旁,颤抖的指尖拂过五月身上每一道缝合的伤口,始终未说出任何一句话。
锚知道,这份沉默是他永远也无法理解的情感。
如此痛苦的未来,让锚如何能够向五月说出口呢?
于是他只好选择沉默,让安静的空气冲淡洋溢在彼此之间的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