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着属于“天后娘娘”那身华服,高高翘着脚,以一个极不雅观的姿势坐在百花谷的石桌上,抱着巨大的酒坛,梗着脖子和树杈上那窝麻雀比拼歌喉。

“好酒!好酒!”我再次灌了一大口,扭头对着屋里大声催促起来,“师兄!师兄!出来喝酒!别磨磨蹭蹭!像一群娘们似的!”

“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

麻雀们在树上不安地躁动起来,掀掀翅膀,扑棱棱飞得一个不剩。我怒视着空空如也的树杈,感觉自己刚刚竟然在一群麻雀眼里读到了赤/裸裸的嫌弃。

“一蓑——烟雨——”

“任平生!”茯苓师兄趿拉着鞋从屋里奔了出来,手上高举着一摞摇摇欲坠的大碗,“葡萄师妹,不知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唱起歌来……”

“和外面村里那口破锣比起来,简直好听太多了!”

“承让,承让!”我当即反唇相讥,“锦觅何德何能,竟然能让师兄甘居人下、自比破锣?”

“哎呦喂!’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此话还当真不假!”茯苓师兄眨了眨眼睛,阴阳怪气道,“师妹去了趟天界,这怼人的本事眼看着见长呀!”

“正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若是近了某条恃靓行凶的美男鱼,那可就——”

“什么恃靓行凶!小鱼仙倌再好看,还不是照样屈服于我的淫威之下,最后把自己都赔给我了!”

“啥啥啥?师妹你刚才说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