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邀我上门踢馆,我又岂是那临阵退缩之人!”

“我们陪你去。”

“吃别人的嘴短,拿别人的手短。既然喝光了师妹带来的好酒,那么由我们来随行护驾,也自是理所当然。”

众人商议片刻,最终一致决定由茯苓和甘草两位师兄与我同行,借消影术隐去身形,全程旁观,一旦形势有变,可及时出手相助;黄芪师兄则留守百花谷,以防妖界前来生事。

动身之前,我眼看着茯苓师兄往身上的乾坤袋里装了一大堆核桃,又往甘草师兄兜里塞了不少。两人挤眉弄眼,一看就没好事。可待我问起,又双双搪塞。我巴不得给鸟族招些乱子,也就闭口不提,索性由他们去了。

即便是在见惯了繁盛装潢的翼渺洲,燮云馆也显得别具一格。廊柱飞檐,赤金砖瓦,恰到好处地构架出火凤之形,炽烈而张扬。

穗禾高居雅座,见我进来,假笑着点头示意。其态度之傲慢,与信中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可我毫不在意,不疾不徐地踏上高台,在她对面拣了个位置坐下,一路上目不斜视,如入无人之境。

“天后娘娘好胆识!”穗禾挥手摒退周遭侍从,脸上的假笑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森寒,“即便入了鸟族地界,也照旧仪态端方,不曾丢了天界的面子,实在令人敬佩。”

“魔后说笑了。”我努力压制着内心忐忑,故作轻松地笑了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锦觅不才,却也一路混上了天后之阶。既然占了这个位置,那替陛下巡视一下天界的属地,本就是分内之事,又有什么值得夸奖的呢?”

“娘娘有这般担当,愿为陛下分忧解难,实乃天界之幸啊!”穗禾轻轻抚掌,“如此看来,过不了多少时日,旷凉清寂的璇玑宫,便能正式迎来它的另一位主人。”

“魔后久驻禺疆,却依旧不忘前尘、心怀天界,令我甚为感动。只不过……”

“无论大婚与否,璇玑宫皆任我自由来去。锦觅心中坦荡,诏令行止,掷地有声,毋需凤印、案牒这类俗物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