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天界这次只来了我和润玉两个人,可某人只要一出场,就能毫不费力地造成全花界鸡飞狗跳的轰动性效果,带来的混乱之大,堪比一整个方阵的天兵天将。踏入结界的那一刻,众芳主如临大敌,刚成精的花花草草瞬间逃得一个不剩,就连平日任我好说歹说也懒得挪动尊贵的屁股的土豆和番薯,也在刻入骨髓的惊恐中破天荒地爆发出了短跑冠军的潜质。

从这个角度来看,天帝陛下可谓是神仙中的伯乐,不经意间便能让他人瞬间开掘出深藏于体内的广阔潜力!若能够多造访花界几次,全族健身指日可待!不出多少时日,看似柔弱的花族定能凭借飞一般的速度克服腿短这一劣势,在奔跑中一骑绝尘、傲视群雄,轻松吊打魔界那群倚仗着大长腿目中无人的蠢蛋!

唉,先不想这些!再这么拖下去,里面那群人就该打起来了!若是不愿从娇嫩多汁的葡萄变成新鲜出炉的葡萄干,就得赶紧想出办法来!

就凭方才商议的那几个鬼主意,连翘和彦佑怕是没指望了——

“下药把屋内的人全部迷晕”、“点把火分散他们的注意力”、“谎报军情说妖界前来进攻”、“把魔尊忽悠过来当活靶子”……

这些是脑子正常的人能想得出来的主意吗!

不过,平心而论,把旭凤骗过来搅局这建议的操作性还真的蛮高……

照过往的经验来看,魔界那傻凤凰,忽悠一下就上当!忽悠两下就跳墙!若是把酸孔雀再一起骗过来,花界就更热闹了!我对魔尊和未来的魔后有足够的信心,不出十句话,定能把所有人的火力都吸引到自己身上!

旭凤、穗禾、润玉、长芳主,天、花联手,围殴魔界,四个神仙一台戏,看看谁能怼过谁!

可前些日子在禺疆宫刚玩了一把大的,此刻再给别人挖坑未免有点太不厚道……要知道,我可是讲道理、重义气的的好葡萄!

“锦觅?锦觅?”彦佑的声音将我从冥思苦想中暂时解救出来,“你听到了吗?”

“听到什么?”我不明所以,一脸茫然。

“砸东西的声音呀!那么大的动静,肯定砸了个大家伙!”蛇仙从石桌上纵身而下,几步跃到百花宫紧闭的门前,动作夸张地朝我挥舞着手臂,“刚才里面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又砸了好半天呢!”

“都砸了半个时辰了,还没习惯吗?”我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还记得我们仨当时为什么被赶出来的吗?不就是因为海棠芳主一言不合,当着润玉的面怒扔花瓶,没砸中就再接再厉!”

“不过……里面应该也快消停了,我记得大厅里总共才十来个花瓶。海棠芳主那脾气我是知道的!等到没东西砸了,她自然就收手了。”

“锦觅你又转移视线!”连翘突然来了精神,“我们哪里是因为这个被赶出来!当时天帝要长芳主交出那个什么……什么珠来着?”

“定水珠!”我和彦佑异口同声道。

“对对对,定水珠!长芳主一口回绝,被天帝怼得差点背过气去,然后海棠芳主就怒了,开始丢花瓶,被天帝用法术在空中拦住了!可人家不甘示弱、百折不挠、在哪里跌倒就在哪里爬起来,转身就又丢过去一个!那场景,碎片横飞啊!这叫一个混乱!简直是百年不遇啊!”

“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兴奋的样子?”我满脸怀疑地瞪着她。

“别瞎想!我只是在阐述事实、事实!天后娘娘,您知道什么叫做’事实‘吧?”连翘眨了眨眼,脸不红心不跳地应道,“我们几个现在被关在百花宫外面,还不是因为你!”

“锦觅,都是你!要不是你非要扑过去讲道理,大谈特谈那几个花瓶是用整块的晶石磨出来的、有多么多么珍贵,建议她们换个东西砸,我们又怎么会被海棠芳主赶出来!”

“现在好了,三个人一起在外面淋雨,连里面发生了啥都不知道,急得干瞪眼!”

“还不是一时没忍住吗……”我被说得脸颊发烫,不好意思地捋着头发,“本来是想上去劝架的,到底没管住嘴……这乱说话的毛病,确实得改!得改!”

“对了……锦觅,你有没有觉得,天帝怼长芳主的那些话,似乎还挺有道理的?”连翘嘟着嘴,满脸好奇地望着我,“他说花界’物丰而无兵‘,若失去天界的庇护,就会立刻成为妖魔两界嘴边的肥肉……”

“我当时听了特别生气,认为花界独立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连太微都不敢收走花界的自治权,他又凭什么对我们指手画脚!长芳主独立管理花界那么久,不也没出过什么乱子!”

“可我后来又想……我们花界,好像真的没有兵诶……万一妖界突然打过来,或是魔尊吃错了药,想要找我们麻烦,那该怎么办啊?”

虽说天界这次只来了我和润玉两个人,可某人只要一出场,就能毫不费力地造成全花界鸡飞狗跳的轰动性效果,带来的混乱之大,堪比一整个方阵的天兵天将。踏入结界的那一刻,众芳主如临大敌,刚成精的花花草草瞬间逃得一个不剩,就连平日任我好说歹说也懒得挪动尊贵的屁股的土豆和番薯,也在刻入骨髓的惊恐中破天荒地爆发出了短跑冠军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