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们想问我什么尽可以大胆问。我不会说谎。没有必要了,人一辈子总需要一次从头到尾告白一切的机会。”
“这次,我想没有人再能阻拦我了,是不是?”富久田说。“那是我期望了很久的事。我的三十三岁都快被拖完了。活了这么久,我总要抓住一次三的尾巴啊。”
我最后审视了一遍文档,似乎没有什么要问的了,其实本来我也不是来收集资料的。
确定一切完毕,录音也已经上传,我站起来向他微微鞠躬,算是感谢了他曾经作为穴井户所作出的贡献:“现在时间结束了。”
“再见。”他说。
我看着他被人带走。他出门的时候在哼歌。
尾声
观察室里没有亲属,但有很多记者。可站在最前面的却是我的前同事。个子矮矮的小姑娘双手按在玻璃上看着我,似乎有些紧张。我冲她笑笑,用口型说:没有关系。
身体在动弹不得中我只有大脑是自由的。我看到的我也是自由的,零散状,每一个身体的零部件都被拘束起来。最后时刻我所处密室仍旧四分五裂,我感觉有风从我大脑旁擦过,实际上我知道是没有的。
行刑一般由三人或更多的人执行,他们面前各有一个电按钮,实际上只有一个按钮是连在电极上的。这样安排是为了解除行刑人的心理负担,因为谁也不清楚究竟是谁按动了真按钮。这倒是考虑好了……
“劳驾,麻烦告诉我有几个行刑人?”我高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