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了毒药的女人叫芙洛拉, 她的名字像绽放的花朵一样美丽。
她说自己会在一个小时后死去,一个小时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时间是最大的变数。”夏洛克对躺在病床上, 即将要被送入手术室洗胃的芙洛拉如是说。
弗洛拉瞪着夏洛克,他的脸在她看来是如此可憎, 她要一把抓上他的脸, 用尖利的指甲在他的脸上狠狠划上几道血痕。
但是她动不了, 她的手脚像被绳索紧紧捆绑住,可是根本没有什么绳索。
夏洛克在跟弗洛拉对话的时候,温斯蒂施了声音放大的咒语, 她明显听到了那一句“现在去洗胃, 你还能活下来”, 夏洛克说过伦敦的救护车过来要八分钟,她拨通了急救的电话。
芙洛拉已经决定将自己卑微的生命奉献给高尚的事业中, 她微不足道的生命会与上神融入在一起,在很久以后, 她被提及时,会像别人介绍“羊脂球”一样:“她虽然是一个女支女, 但是她的品行是如此可贵。”
芙洛拉当然不愿意接受洗胃,但有些时候人的自我意愿不能代表一切,温斯蒂在她的身上种下了捆绑咒,接受洗胃以后她会被严格看管, 她不会有自寻死路的机会。
眼见芙洛拉被送进急救室以后,温斯蒂悬吊着的心才稍稍放下来,明明是寒冷的冬天, 她的额头上却冒了一层细细的汗珠。
她长长地呼了一口气。
“走吧。”夏洛克牵起她的手,两个人如同结束了一场战役的战士,在未抓捕到始作俑者之前,战争会一直继续,他们只是打赢了其中一场小战,但空闲的时光也足够让他们好好庆祝一番。
走出了医院,地面上的积雪还没有化,铺在地上如同一床鹅绒被,踩上去有细碎的声音,一曲微弱的圣诞颂歌从远方飘了过来。
夏洛克看了看表,十一点三十二分,平安夜还没有过去,他女朋友的生日还没有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