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玫贵人去延禧宫用鞭子打伤了娴贵人,永璜都哭到臣妾面前了。”弘历听了变色道:“朕还未有决断,居然有人擅自行刑。”

“皇上那日的态度不是明摆着吗?”晞月不认同弘历模棱两可的态度,是非善恶颠倒,自然是乱事频发。

弘历说道:“证据摆在那里朕无法视而不见,但朕又不相信如懿会做此事,所以打算查清后在行事。”晞月叹气道:“皇上的好意娴贵人未必明白,且旁人已经将脏水泼在她身上,现下她孤立无援,皇上打算如何还她清白呢?”

弘历不语,晞月继续道:“我相信皇上会想清楚,但当务之急是娴贵人的安危。”弘历听了沉思片刻,点头道:“你所言不错。事情朕是一定要查清楚的,人朕也是要揪出来的,一个都不能跑。”天子之尊竟被后宫宵小算计,背后之人心思歹毒他必要连根拔除。看着晞月澄澈明亮的眼眸,弘历问道:“晞月,朕有件事需要你帮忙。”

次日,晞月受弘历所托前去探望仪贵人,行至门外听宫女说起嘉贵人也在里头,便让下人们‘噤’声。只听里面仪贵人哭道:“真是她做的?枉我信任她,她却对我这般虚情假意!”

“她不虚情假意对你,你怎会入瓮啊,你啊就是太好骗了!”嘉贵人可惜道,说着身子便躬着有些作呕,仪贵人见了便说:“你这是遇喜了么?”说着便哭了起来,嘉贵人被她哭的心烦便急道:“诶呀,你哭有什么用啊,这宫里没生孩子的女人就像一块破抹布一样,说扔就扔了!”

“贵妃娘娘到。”晞月冷着脸进了门,肃声道:“嘉贵人是上次没记住本宫的话吗?仪贵人失子,你在她面前说这番话是何居心?”

嘉贵人无所谓似的说道:“嫔妾就是开玩笑罢了,贵妃娘娘何必那么认真呢?”茉心喝道:

“嘉贵人的玩笑开得也太过了!如此公然冒犯贵妃娘娘,嘉贵人视宫规为何物?”

“嘉贵人是不是以为自己遇了喜便可以言行有失呢?”晞月逼问道,嘉贵人一时无言以对,只能暂时俯首道:“贵妃娘娘恕罪,嫔妾言语不当,冒犯娘娘,这就去自己宫中思过。”说着便告退了。

晞月不管她看自己的眼神,上前扶着仪贵人道:“仪贵人,你不必多礼,保重身子要紧。”仪贵人谢道:“多谢娘娘来看嫔妾。”贵妃深居简出,这次来看她也是十分有心了。“我看你胎里的东西还没落干净,这一碗碗红花牛膝汤喝下去太伤身了,不如请太医来施针催一催说不定好些。”

仪贵人摇了摇头,说道:“嫔妾的孩子都没了,拖着这副身子又有什么用呢?”晞月安慰道:“方才嘉贵人的话本宫听到了,此事皇上尚未决断,真相还未查出,那日虽然人证物证具在但事有蹊跷。”接着凑近小声道:“今日皇上让我来就是让我告诉你,凶手另有其人,皇上定会严惩此人安慰孩子在天之灵。”

“你说的是真的吗?凶手是谁?”仪贵人抓住晞月的手不肯放,“还不确定是谁,但此人手法狠毒,你和玫贵人的孩子皆命丧她手,皇上一定会为你主持公道。可是,你也要保重身子才看得到那一天,知道吗?”

仪贵人重重地点了点头,“有娘娘这句话,嫔妾一定好好撑着。”

却说嘉贵人受了晞月训斥后便出了景仁宫,贞淑气道:“贵妃真是仗势欺人,可是主儿,您有孕的事儿告诉她不怕她做什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