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有细微的涣散,但那双瞳子依旧明亮的惊人,倒影在他的瞳孔里的,是一位散发着光芒的少女身形。
“大、人……谢、谢你……”
结萝听着他的道谢,心中五味杂陈,仿佛心脏处有一只大手在收紧一样,揪的胸口处又闷又疼。
她空出一只手去握住他的手,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平复自己的失态一样。
可手心处那只苍白枯瘦的手,更是让她的心脏疼的得不到一丝的慰藉。
“大人不、必为我、难过……”他的胸口起起伏伏,似乎连喘息都颇为艰难。
“您瞧、三日月不是等到您来救我了吗…大人、不必、为三日月、难过……”
结萝输送灵力的那只手一刻也不敢停下,而另一只握着三日月的手,却在微微的颤抖。
“疼吗?三日月?……疼就说出来,没关系的,不用忍着……”
净化系的灵力游走在已经被魔气占为巢穴的身躯里,简直像一柄锋芒利刃,势不可挡无往不利,但更多的带来的是非人能承受的痛楚。
三日月摇了摇头,冷汗从他苍白的面容上滴落,滑过毫无血色的唇,滴落进枕头里。
“我知道、您是在将我从暗堕里拉回来、比起挖骨刺……这个没有多疼的、大人不必为我忧心……”
疼吗?
你若真要他回答,怎么可能不疼?
三日月宗近从锻刀炉里诞生的那一刻起,就挣扎在泥泞里,饱受痛楚。被主人贩卖进娼馆,被控制行动,被践踏被鞭责,受尽屈辱却依然保持着本心。
他那双盛着星辰与新月的眸子,从来没有一刻熄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