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太子没能登顶,那这詹事府的人自然也就跟着凉了,其他任何皇子继位,那都是要忌惮防备的。
但只要太子能顺利继位,想也知道这詹事府的人,肯定是要跟着鸡犬升天了,不用说,他们眼下的太子殿下继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而他对贾赦的态度,那也不用说了。
对于贾赦的好运,林如海说不羡慕那是扯淡,但也只是羡慕贾赦的运气罢了,而他自己,是要立志做能臣的,对于贾赦这样的幸臣,他还是没兴致的。
当然,这里的幸臣是不含贬义的,单纯是说他福运好,只是林海更加喜欢感受宦海沉浮的那种刺激。
相比于林海的单纯羡慕,在场的又有多少人希望贾赦的那张脸长在自己身上,好运给自己,只是他们却不知道,若贾赦空有一张脸,又如何能真的抓牢司徒策的心?
贾赦并非真的只是个花瓶,对于官场上的事情之所以懵懂,那主要是因为中途正该了解这些的时候,他并没有接受该有的历练。
但贾赦灵敏地五感却让他很轻易地感觉到了这些人虽然算不上恶意,但也绝对不是如表面那么友善。
贾赦觉得有点儿腻歪,也不屑于跟着虚与委蛇,干脆只与林海谈论着孩子的事情,又问了问贾敏的情况,至于那些官场上的事情他不懂也不跟着参合。
林海也心里明镜的,他这官位,说高不高,但在这样的场合想出头也难,但有贾赦这个大舅兄的亲近,即便只是唠家常,那也是会被太子记住的,反倒比那些汲汲营营,四处想办法巴结讨好的更稳妥也更容易给太子留下好感。
太子跟两江总督等人聊了些政务之后,就直接跟贾赦一起带人去了祭祀台附近,准备洗漱祭天。
一场祭祀下来,贾赦全程就记住了不停地磕头,其他什么也不知道了,甚至已经到了条件反射性的,一听到太监尖细地声音,就下意识地趴跪磕头。
太子哭笑不得地扶着贾赦下了祭台,贾赦带着哭音儿道:“咱们回去之后,短时间内别让我听到类似太监的声音,感觉一听就浑身疼。”
要不怎么说,太子一直都有昏君潜质呢,听了贾赦的话之后,想了一下说道:“孤日后只与恩侯一起,也自然谈不上担心秽乱宫闱。”
“再说了,就算是他们做了太监,宫里私下对食,甚至跟那些不受宠的妃子干些淫、乱的事情的也不在少数,那做这些有伤天和的事情倒也没有必要了。”
“更何况,阉人因身体残疾,多心思阴暗,贪财好利又喜欺上瞒下,留下去弊大于利,却是不美。”
“等回去之后,孤找父皇商量一下就废除蚕室吧,暂时留些得用的,剩下的就送去西山养老吧。”
“至于那些喂养着等来年开春阉、割的小童,就当是给咱们儿子祈福积德,然后让这些得用的太监好好教导规矩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