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心急如焚,千里奔赴长安。
各方的意思很明显,哪怕李建成名声再好,一个可能再也醒不过来的人,如何做得了下一任帝皇?
哪怕东宫势力并不小,也扛不住以天策府为首的诸多臣子的进言。
皇帝只能妥协,退而其次给嫡长子留了一个“宸王”封号。
诡异的是,新任太子册封大典的第二天,李建成醒了。
面对自己从高处跌落的困境,李建成本该愤怒、怨恨的。
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苏醒的青年只是环视了周围一圈熟悉又陌生的脸,眼睫轻颤,面上流露出的表情,似悲似喜,似哭似笑。
皇帝握着长子的手,老泪纵横。
他有很多儿子,最重视的,却是眼前的长子。
而今,而今,他废了长子的太子之位,眼睁睁地看着长子醒来大受打击的模样,心如刀割。
“大郎,大郎,是阿耶对不住你”
他激动之下,换上了许久不用的称呼。
身后跟来的重臣面面相觑,最后将目光投在了以李玄霸为首的诸位皇室身上。
谁让新任太子在册封大典当天晚上就带兵离开了京城去平叛,眼下哪怕是天策府一脉,也只能看李玄霸李秀宁行事。
让他们失望的是,除却面上不知真假的担忧以外,他们什么都没有察觉到。
“阿耶。”
李建成轻声道:“大郎无事。”
“只是做了一场大梦,梦醒了,也就回来了。”
李建成撩开耳畔披散下来的墨色长发,露出半边白玉无瑕般的脸,偏头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