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景春望着朱棣的背影,莫名有种与他相隔很遥远的错觉,明明他们现在距离才不过半丈远。

“有些话景春憋在心里很久了,不知该和王爷说还是不说,有些话更是不知该问还是不问,更不知这里头是否有误会、巧合,还是有意为之的算计。或许不问,便不清不楚,尚且存有个念想,曾经的情义就还在。”沐景春将自己这段时间以来挣扎地心情,杂乱地都讲给了朱棣。

朱棣听完他的话后,还是纹丝不动的站在那里,似乎没有反应。至少从沐景春的角度来看,燕王没有任何变化。

“景春自小与王爷一起长大,什么品性王爷最清楚不过。从始至终,景春最在乎的只有‘情义’二字,是朋友就该讲义气互相信任,绝不做背叛对方的事。”

徐景春说完,见朱棣还是没反应,越来越耐心耗尽,年轻人冲动的血性也上来了。

“既然王爷今天没有闲聊的兴致,景春便只想冒犯相问一句。如今‘情义’这二字,可还在王爷心中?”

“沐景春,”朱棣终于开口,声音随着北风冷冽至沐景春的耳畔。

沐景春听到王爷久违的低沉悦耳的嗓音,竟莫名有几分激动,他忙恭敬地拱手表示听命。

“你算个什么东西。”朱棣讥讽地冷嗤一声,看都没看他一眼,便转身迈大步去了。

沐景春还维持躬身的姿势,僵硬了好半晌才反应过来。他无法再控制压抑自己的情绪,整张脸垮掉,五官扭曲地愤怒着,通红着眼睛。他瞪着燕王离开的地方,用尽全力握拳,回身猛地一拳就打在了水榭的木柱上。接着,一拳又一拳……

花厅内,沐母在众妇人们的祝福声中笑得合不拢嘴。颜氏在旁伺候着,也笑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