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有意观察了两眼徐青青,“碍你事了?”

“没事,当然不碍我什么事。我就是觉得在府里作法不合适,回头传到外头去,外面那些人不知会怎么编排王爷。自古行巫蛊之术害人的不少,因被冤枉行巫蛊之术受罪受死的也不少。王爷虽为皇子,得父皇母后的宠爱,可这朝堂上毕竟得罪过了人,该忌惮的地方还是该提防一下,以免小人作乱,拿此做文章。”

徐青青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思路通畅了,讲得还挺有道理。大概是出于本能的求生欲。

毕竟距离这么近,她可真怕这位张天师不仅把刘灵秀的魂儿招来了,还能把她的魂儿招去了,若能穿越回去倒是好事儿,可一旦被这位天师收到什么法器里炼化了,她岂不冤枉死了。一丢丢风险都不能冒,她就是这么谨慎的人儿。

朱棣本觉得徐青青今天有点‘胡闹’,而且这‘胡闹’的背后必有缘故。可如今再听徐青青这后来所说的理由,确有几分道理。巫蛊之术历朝历代在皇家之中都是大忌,若被胡惟庸等人借故做文章,倒不好有说法。

朱棣召来丘福,令其请张天师直接去廖寒霜身亡之地作法,便是附近的道观也不要去了,如此才显得清晰明了,不会被外人诟病。

“难得王妃有思虑周全的时候。”朱棣话毕,就将汤喝尽。

徐青青也是难得被朱棣夸奖一次,还挺美滋滋的,然后就被突然起身的朱棣拍了头。

“理由倒是不错,却非真正的原因。”朱棣感受到手掌下的某人的脑袋瓜儿僵住了,哼笑一声,又手指下滑,捏了她脸蛋一下,方负手离去。

这么一下子,徐青青冒了一身冷汗。朱棣这话什么意思?察觉到什么了?可是如果他察觉到不对,又为何没有再问她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倒叫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琢磨不透一个人的感觉太可怕了,叫你完全摸不清这人的路数是什么,更无法推断出他下一步会做出什么,让你不知如何应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