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似乎与他所想的发展, 并不是那么的契合。
不该是这样的。
“……你这家伙,是小学生吗?”中原中也轻蔑地嗤笑了一声,钴蓝的眼眸在黑暗中突然亮起了灼灼的光彩,“不, 你这种程度的话,连幼稚园都要比不过了吧?”
“中也……”太宰治顿了顿, “我并不想为自己辩解些什么。”
太宰治望着中原中也, 鸢眸中静静地倒映着赭发青年的模样。
某个黄昏, 已经不记得具体是哪天了。
他遇见了费奥多尔·陀思妥耶夫斯基, 这个男人心性诡谲难定, 总是在正邪之中摇摆,只对自己的目标感兴趣。
“太宰君,好巧, 不如我们来做个交易吧?”
“费奥多尔……真稀奇啊,如今的你居然还敢独自来到横滨吗?”
太宰治漫不经心地回答,鸢眸恹恹地抬起略过眼前这个苍白的男人,像是下一秒就要抬起脚步离开一般。
“中原中也,是你曾经的伙伴吧。”费奥多尔边说边打量着太宰治的神情,似笑非笑地继续补充道:“当然,对于我们这样的人来说,搭档与伙伴这样的词,实在是太过时了。”
太宰治挑了挑眉,没有打断费奥多尔,神情仍旧蔫耷耷地,仿佛要被太阳的余热烘烤融化一般,脚下却微微驻步,停留了下来。
“所以?”
“我认识了一位狂妄的黄泉来客,实在是觉得对方不怎么好相处。即使他出手很大方,也实在是让我很厌烦啊。这样的感觉,太宰君能理解吗?”
“完全不呢。”太宰治平淡地回复,轻描淡写中仿佛不自觉地渗入了轻嘲的姿态。
费奥多尔并不在意,很快就像是十分信任一般将他们的计划都全盘托出。
“荒霸吐,太宰君应该知道吧。神明降世于世间,业火灼烧于他的身体,燃尽他的灵魂,但这仍然无法阻拦他到达此世。他愈停留在此世,就愈会不自觉地从旁吸收着各种各样的力量。”
费奥多尔轻叹了叹,举起了手中剔透的一个玻璃瓶。
“从始至终,他与此世都是格格不入的。”
“所以?”
“把这个给中也君吧,他即是荒霸吐的话,想必已经对能力渴求得就快要失去理智了吧。”
很早以前,他就有注意到,中原中也的力量,似乎正在逐渐强大到就要压垮他的理智的程度。
随着时间的推移,污浊的力量不断扩大,对于他的意志侵蚀也就愈发地不可控。
费奥多尔径直将玻璃瓶丢了过来,太宰治张开手掌,稳稳地接住瓶子,冷淡地打量着对面的俄罗斯人。
“别这么看我,我也是有做个好心人的想法的。”费奥多尔轻笑了笑,声音如同大提琴拉出的音调般悦耳,“这是妖怪的妖气,等荒霸吐——也就是中原中也君吸收进去之后,一切就会正式开始了。”
“吸收啊。这么看来,我倒是成了你的手下一样呢,魔人先生。”
太宰治晃了晃手中的玻璃瓶,轻佻的姿态像是下一秒就要失手砸落瓶子一般,似笑非笑地讥讽了起来。
“总之,还是说一声合作愉快吧。到时候,我可不会手下留情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