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里,有最美好的景色,有最可口的佳肴,有最神秘的文化,有最源远流长的历史……那里,有他再熟悉不过的黄土地。

并没什么可想的人,也没有太值得去留恋的过去,这就是他跟夕梨最大的不同,所以相较于夕梨的迫不及待,西水更多的是对故土的执着,作为一名血统纯正的炎黄子孙的思念。

喀啦……极轻的碎石声在身后响起,西水猛地回过头去,发现来人竟是伊尔邦尼。

“早啊帝特。”伊尔邦尼冰冷的眸色中绽放出异样的神采,犹如在晨光中展示着斑斓五彩的琥珀般闪耀。

没想到伊尔邦尼也会有这样一种动人表情,西水更搞不明白的是,伊尔邦尼这晶亮的眼神,究竟为何。他唯一清楚知道的一点,就是眼前这一位——凯鲁的智囊团之首,绝对轻忽不得。换而言之,应是他最该回避的一位:“早安,大人。”恭敬地行了个礼,西水侧过身从他旁边闪了过去。

身后,伊尔邦尼紧追不放的目光,令人从脚底升上一股挥之不去的寒意来。

“这个是要送到中庭去的……”

“啊,还有这两瓶酒~”

“……帝特……”

西水第一次觉得,“奴隶翻身做主人”是至英明的一句口号。看看此刻的他,左手一只鸡右手一只鸭,就差没背上个胖娃娃!认命地咬住最后一块布,西水来到中庭的一块树荫底下。赶在众人到来之前,他不很利索地将餐布细细铺上,并摆好一地的瓜果酒水。

站起来拍干净膝盖上的草屑,西水准备着要离开。不远处,传来凯鲁不紧不慢的声音:“早啊帝特,今天工作很忙吗?”

“还应付得来,殿下。”西水咬咬牙,微笑着转回了身子。

“既然没事,那就留下来吧!”

万恶的封建官僚主义啊……西水恨恨地想,人家夕梨好歹也是个侧妃什么的,自己为什么偏偏挑这不争气的仆人角色穿越啊?虽然说在帝特老家,他勉强也算是个土地主来着,可不到北京不知道官小,不到帝都不晓得权少啊!尤其是人权!看看他现在,还说什么族长的儿子呢,全都是放P!不是照样给人家当小弟?不行不行……就算回不了家也要到帝特故乡去……他钱西水,一个大好的社会主义新青年,怎么可能就这样受人奴役一辈子!

可眼下除了忍耐别无他法。

西水静静地坐在角落里,时不时机灵地俯身为众人添酒加料什么的,外加努力忽略N道极其具侵略性的目光——不用看他也知道是谁,除了右上角正用酒杯不动声色地遮住视线的那位,谁还会在王子殿下在场的情况下如此明目张胆去观察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