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情就简单多了,隔几天西水便来给这些人换个枕被什么的,平时的话则跟那些有孩子在这里工作的大婶们商量好具体的工作事宜,大婶们都很有爱心,对西水利用免费劳动力的行为丝毫不介意,因为她们心里也知道,保不准下一个病倒送到这里的就是自己孩子呢。大婶们热心,西水也就乐得清闲,只要将一些基础的护理方式以及卫生常识交待给她们即可,工作量减弱后,思考谋划的时间便多出来了,这对西水来说绝对是大好事一件。

“哦?西台军内竟有这样的人物?”哈提瓦扎微微的笑了,衬着那副冰冷的长相,怎么看怎么让人发毛。

“是的,不过……还是个孩子。”手下人回答得有几分犹疑,消息来源绝对可靠,但那毕竟是个不过十来岁的孩子,能本事到哪里去?他还是有些不相信。

“……孩子?”脑海中似乎飞快地闪过什么,哈提瓦扎一时间抓不住这一闪而过的念头,揉揉太阳穴:“可别小看西台的男性。”

下边人点头喏喏。一说及西台,谁不知黑太子上一次吃的大亏呢。

“西台军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

“暂时还没有!”

“这就奇怪了……”哈提瓦扎托腮沉吟:“继续留意西台军的动向,尤其是他们的统帅,一举一动都要向我报告!”

“遵命!”

又简单地交待了些防守的事宜后,哈提瓦扎颔首挥退众人,头一仰,任如瀑般的黑色发丝垂落一地:“孩子……吗?”似乎想起了若干年前那名拦下婚车的少年,手指轻触着额上浅细的痕迹……少女的低泣,那一声缠绕在耳边的“弟弟”,犹自不绝,如同魔咒,将他一生紧紧地捆绑住,无法脱身。当时的耳饰尚在自己额上晶莹璀璨……可彼时的少年呢?呵……你我,皆已是名震天下的人物,许多人的命运,都掌握在我们的手上,可——我们却再也回不到那些个耳鬓厮磨的夏夜。

“……”西水漠然地看着眼前这名自称是联络者的伪病号:“我不明白你的话。”

那人冷笑:“不明白?那要我怎么证明你才能够‘明白’?”

西水不说话,转身便走。当他傻的啊,随便来个人告诉他说“哎,我是西台负责联系的探子”,然后他就必须泪扑认亲么?未免也太……纯真少女系了点吧!?

“帝特……”一道好似叹息的声音自角落里逸出。

西水脚步一顿,是了,这道方才是那夜轻笑的调儿。回头,锁定目标:“你是?”“忘了吗?我们在哈图萨斯还有过一面之缘。”男子俊俏的容貌上闪过一丝无奈的笑意:“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