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表着胜利和最终勇者证明的权杖牢牢地插在大地之上,杖身布巾缠绕,拱形的顶部上装饰着一匹黑色的长角公鹿,是西台帝国的标志性符号——似乎鹿所代表着的王冕之意是放乎四海而皆准的公式呢。

“第二皇子罗伊斯·德里琵努……第六皇子修达·哈希帕斯,各位准备好了吗?”念完一长串人名后,老国王气也不歇地,接着便要喊下口令。右手高抬,长长的须发被赛场的风拂起,苏琵卢留马斯一世此刻看来似乎有些不欢,但总的来说,一国之君的架势和气场还是不变的:“那就……开始吧!”单手利落一挥,十二匹好马受到主人的指令,皆是前蹄一踢,颈脖高仰,嘶鸣过后便向前冲去。

一人驾驭两匹马,确实不容易呢……带着习惯性的动作,西水单手抱胸,摩挲着下巴思考起来:尤其是像这样弯道多的地方,既要考虑到轴承的和车轮的问题,又不能让速度减慢,而单人驾驶的话,如何让两匹马在同一方向上共同使力又是一个问题。力道,灵敏度,经验,判断力,缺一不可。

果真是难缠的竞技。想着也该是药效发挥作用的时候了,凯鲁那显然变得缓慢的动作让西水很是满意,而相反的,另一头的赛那沙则没什么动静。兴许是因为服药晚了些的缘故吧,西水抿唇,怎么,似乎有些不对劲呢……

身体使不上力气……不着痕迹地扶住有些眩晕的额头,凯鲁开始发觉自己身体的不妥,神智还是很清醒的,但握住缰绳的手已经无法施力。猛然间,像是想起什么,他抬头往不远处望去,眼中燃起一团炽烈的焰火……帝特!

接收到敌方强烈信号的西水自认隐蔽的邪恶一笑,而后比了个加油的手势,心里却在想,放倒丫。但……心里这股强烈的不安是怎么回事?

“皇兄们,胜利就由我收下了!”少年微带稚气的美丽面容上有着勉力的神色。

“修达!!”凯鲁一惊,他没想到,可另有一人更没料到自己儿子居然这么傻,忤逆至此。

“我儿居然领先,这怎么可能!可恶!”娜姬雅王妃镇定高贵的面容出现了狂乱的裂痕,显然依她的思想,肯定认为凯鲁也在使诈不想去埃及:“该死的凯鲁到底在搞什么!?”

西水站得离他们不算太远,自然发现了这位贵妇人的动静,不由冷笑,搞什么,就搞你这七窍玻璃心。什么心态,别人就必须得赢了去西台么?你儿子领先就是别人在搞鬼?什么思维方式啊这是——虽然西水的确搞鬼了。就是这鬼搞得并不成功……西水眯起眼,向前方突发的变故望去。

就在修达挥臂要取得勇者之杖的时候,另一只比他还要修长、有力的手臂用着比他更加迅速、坚定的姿势,不由分说地夺下那代表辉煌,也代表着危机四伏的手杖。

“赛那沙皇兄!”修达大惊失色,他完全不知道出了什么变故,分明……分明……他分明看到赛那沙皇兄也喝下了那杯酒啊!修达本能地往西水方向望去,气得西水直蹦达——傻瓜,在这个时候还看毛啊!会被别人发现他俩是共犯的……果不其然,就在西水想把修达那疑惑的眼光华丽丽地忽略时,就已瞥到赛那沙那莫名所以的“微微一笑”。

恼怒握拳:很好,你赢了。

那头,赛那沙带着淋漓的笑意,满身汗水在炙热的阳光下闪耀着令人不能逼视的锋芒:“皇兄!法老王的宝座,我收下了!”

这边,小喝了点葡萄好酒的奇克力脚下一趔趄,赶忙把住西水肩膀并且讶然低嚷:“帝、帝特……我怎么觉得有点头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