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这孩子要千里迢迢,背井离乡的踏入埃及领土?他——不害怕吗?

再次瞥了眼前边终于乖乖束起小马尾将头发藏入发帽的小身影,鲁沙法面色突的一沉——莫非他察觉到那件事情了?不,应该不会,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而且即便是察觉到什么,也不该与此行有所关联。

可疑惑的种子一旦种下,不管愿意与否,内心的不安迟早都是会生根发芽起来的,这是人类的天性,很难控制得住。此刻的鲁沙法,已是一改先前的疑虑重重,取而代之的是属于军人那样一种带着明确目标坚定不移意志力的眼神。

西水不理解,为什么这些古代的人,愿意为了一场场利益不算太明显的战争,千里跋涉。西台到埃及的距离,不单单是一个数字上的概念,这其中还包含着路途中可能遇到的种种天灾人祸以及各样预料不到的凶险,这些东西并不是说你兵强马壮就能够避免或者克服的。

行军难,难行军。

无论愿意与否,身居下位,便决定了治于人的从属地位。说好听点,为国家的共同利益,那是无可奈何之下选择的自我安慰,好歹有个方向;说不好听的,很多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所贡献的价值奋斗的目标,到底在哪儿。他们感受不到也见识不来。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自古如此。

想着,西水禁不住有点小庆幸,即便在这个他看来几近是蛮荒的地儿,自己好歹也是幸运得无与伦比的。

时间再慢也会沿着岁月的步伐逐渐前进,日子再苦终归还是会有个尽头。

这是西水鼓励了自己二十多年的信念,在他看来,实在无法可想的时候,悲观的积极主义也没什么不好。于是一路上晕晕乎乎地跟随着大队伍,竟也就来到了敌军总部。一路上的颠簸辗转让他无法仔细去反思自己到底是为了什么,是否值当。这虽然稍微有些悖于西水的利益观,然而人到累极的情况下,是会产生一种不顾一切只求达到可视目标的盲目冲劲没错。

西水现在就处于这样一种状态。

但当他停歇下来之后,在军队的饮酒寻欢中,便又开始思量起自己下一步该要怎么走了。

果然是太冲动了……吃不得亏,就真来不得福啊。那广告上不都说了么。显然自己道行还是浅得很呐。现在好了,骑虎难下啊。走到这儿,若说要安居乐业,定是不能的,因为自己并没有足以安身立命的一技之长和背景。当然,要投靠拉姆瑟斯也不是不可以……问题是人家首先得瞧得上他。要能力没啥长处,要武力……不提这个。回去吧——咋回?搭飞机么?惟今之计,找有力的同盟是第一要务啊。这个有力,拉姆瑟斯呢,他是不指望了,也就只有先揪出某位“熟人”来才是正道。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