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特,这书简是你找到的吗?”

一句话惊醒了内心小掀桌的西水:“是的,陛下。”不容易啊,想想当初抬着个不大却沉得可以的小盒子四处奔跑,对他这样不勤于锻炼的人来说,简直是酷刑。所以当他发现大部队时,那会合的小手挥得可是倍儿来劲,很有股革命胜利会师的激昂澎湃。

“做得好。不过,”凯鲁挑眉看着西水一脸的跌宕起伏:“功过分论,虽然这次的事情的确能弥补你先前的过错,但是……”

“陛下,这次就算了吧?毕竟帝特还小……”

“小?”凯鲁要笑不笑地看着赛那沙:“算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这群人都护着他,否则就他这脾气,早不知该死上多少回了。”

“皇兄你自己不也……”赛那沙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分外欠揍。

“……伊尔·邦尼,这书简暂时就交由你来保管了。”像是不想再继续这一话题般,凯鲁抬手将盒子递给伊尔。

“是!”见凯鲁连名带姓的称呼自己,伊尔神色不由也严肃了起来,自席间站起,双手接过装饰极为精美的盒子,垂首行礼。

伊尔不愧是冷场王,只要有他开口的时候,气氛总能不由自主的陷入沉闷。

西水滴溜着黑琉璃似的眼珠,左看看,赛那沙闷头喝酒,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右瞅瞅,凯鲁手执酒杯,目光很是惆怅。西水觉得,将夕梨送走这件事,自己始终是有愧于他的,毕竟照原著描述,这个时候的凯鲁,应该是美酒佳人在一旁,身侧还有良臣佳将,意气风发齐聚一堂。眼下,这期待美人立身侧安慰他是不可能的了。不过自己肯定是没立场像夕梨那娃般温柔安慰什么的,但至少表示表示关心还是可以试试滴:“陛下胃口不好吗?”

凯鲁将酒放下:“我没事,只是在想……该如何让这次战争成为与埃及的最后一战。”

“陛下的立意极好,”西水微微的笑了,将哈娣温好的酒递给凯鲁:“我们都还记得陛下曾经的豪言壮志——创造一个没有战争的和平治世,到现在为止,大家也都在为此而奋斗着,就目前局势而言,要做到也不是不可能,但是陛下……”

满意地看到凯鲁眼中的好奇逐渐掩去先前的迷茫,西水决定半真半假地来上几句:“个人能力毕竟有限,胜利是我们所希望的,实现陛下愿望也是众心所向……不过还请陛下记得,你也是人,但凡是人,总有做不到的事情,不要太过强求,以免给自己造成不必要的负担。”

“负担?”凯鲁手握成拳重重地压在膝盖上:“我从来没想过失败,我们也决不能失败!”

“呵呵,”西水轻笑起来,晃晃指头:“恕我失礼,陛下。我并不是说你会失败……这次的战争,西台无论君臣乃至于民众,都有着令人惊讶的齐心一致,单就这一点而论,仍旧在闹内乱的埃及根本没法比,所以说,获胜的可能性很大。”

闻言,凯鲁抬起状似漫不经心的双眸,目光清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