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北静王府风光这么多年,又怎么可能没有在这种时候肯帮着说话的朋友?皇帝刚登基,能不能说了算,能不能攥住君权,就得看他与百官尤其是内阁斗争的结果。

两处赶一处,于是这才弄得不上不下,僵持住了。皇帝此刻正冥思苦想怎么找个合适的理由继续把北静王押在京城当肉票。

水溶想到这里也笑了:那群文官也不安好心,北静王府低调收敛了这么多年,依旧逃不过拿自家作筏子的命运。

原因无他,树大招风,老王爷又死了,北静王正是弱冠之年,北静王府得青黄不接好一阵子。

太妃见王爷忽地笑了,心事少说放了一半:王爷年纪轻轻可素来极有成算。前朝事她多少知道些,却不想胡乱出头胡乱说话,想起两个庶子的嘱托,太妃便柔声道,“王爷切莫心焦,这几日不如先养一养身子,得了空……”她提醒道,“见见弟弟妹妹们,他们也十分担心你。”

按说老王爷走了都快三年,父孝期满,水溶与庶出的弟弟该当商量一下分家事宜。然而这个当口,分家之事居然无人提起。

印象里水溶的两个庶出弟弟大本事未必有,但脑子尚算好使。

皇帝看似要拿北静王府试刀,他们分家求去,只怕立时就成了王府的把柄——分家不公,苛待老王爷血脉,都是现成的罪名。而王府倒了,难道他们能得了好?

水溶这个从现代穿来的半吊子,都能想到这些,更不用说熟悉宗族礼法的便宜弟弟们了。

水溶安抚过太妃几句,又在太妃眼皮子底下让太医诊过脉,他才终于顺顺当当地打发掉屋里的“闲杂人等”……只剩那个当时一把扶住他的机灵内侍,还有个在外间待命的大丫头。

周围无人,水溶终于有机会研究一下一直都在自己视界角落里散发着金光的那个图标。然而他注意力刚挪过去,眼前就划过了一道弹幕:终于想起我了……

怎么还委屈上了?

水溶试着跟这个小图标沟通,“好不容易得到原主的记忆,但我对你一无所知,当然要谨慎一点。对了,”他想从轻松点的问题开始,“原主呢?跟我同名同姓的那位水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