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大管家王栋四十出头,他爷爷他老爹分别是前两任北静王的亲兵,而他本人生得浓眉大眼国字脸,长相十分正派——能在北静王府当大管家,还一当十来年,位子稳固深得信任……这位的真实内在显然不是什么简单的老实人。

却说王栋听过王爷的吩咐,直接应下。

水溶当着大管家的面儿,硬吞了半碗腥甜的安神汤下肚,好不容易按住翻涌的胃液……前后大约五分钟,水溶没等来大管家半句劝诫——想也知道,连上五个厕所的下水道虽然不是啥大工程,但在王府大兴土木起码需要个由头吧。

大管家不问,水溶也早准备好了说词,“再修个池子,给府里的老人们也弄几个澡堂子,再把家里的花园整一整……且做绸缪。”

水溶是第四代北静王,掐指一算在京城也经营了百来年,狡兔尚且三窟,更不用说北静王这样的异姓王……住了将近一百年的王府怎么能没有逃生用的地道呢。

本尊留下的记忆里,王府的密道刚好穿过自家的大花园。

因此大管家王栋看似平静的表现也顺理成章——喜怒不形于色乃是精英的基本素养。

王栋果断理解成“形势不佳,自当早做些准备,好生修修密道,拿装下水道和翻新花园遮掩一二”,于是他躬身诚恳道,“王爷尽可放心,这些老奴亲自盯着。明天老奴便命人画了图纸来,请王爷过目。”

成了甲方爸爸,就是有随便任性的资本。水溶心里莫名爽了一下,面上无喜无悲地颔首,还不带烟火气地摆了摆手。

王栋道了声“王爷保重”便告退办事去了。

水溶靠回引枕,思绪继续翻飞:照着本尊的记忆说话,肯定没有穿帮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