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溶很清楚:贾政这个肥差就是对元春“莫名”流产的补偿……至于是不是补偿的一部分暂且未知。

贾政做了大半辈子的工部员外郎,这还是第一次外任——哪怕不怎么专门关注荣府的,只要稍微那么心明眼亮一点儿,都知道这次外任是谁的功劳。

贾政自己也是心如明镜。

拿到吏部的文书,贾政当夜无眠:他心疼起了宫中的女儿。

贾政心里有事,难免辗转反侧。而身畔的王夫人也是五十多岁的人了,本就觉少觉浅,老爷这一“折饼子”,她也甭想睡了。

夫妻俩都翻了个身,四目相对……横竖夫妻俩都睡不着,贾政便仔细嘱咐起王夫人好好看家,尤其盯紧些宝玉。

这一走便得三年。

贾政不打算带着家眷一起赴任,王夫人不跟着,自然更轮不到赵姨娘。

说起宝玉,王夫人也是憋了一肚子话。她是最最希望宝玉能上进的,都没有之一。然而她每每想要对宝玉严格些,宝玉只要忍不下就会寻老太太告状,老太太一心软……王夫人自是无可奈何。

王夫人委婉地向贾政抱怨了一下,不等贾政眉头皱起便话锋一转,“老爷且想想珠哥儿,若非他太用功,何至于一场风寒就去了性命?老太太不肯拘着宝玉,想来也是念着珠哥儿,不想宝玉走了珠哥儿的老路。”

别说贾母,王夫人何尝不是一想起早逝的大儿子,便无法狠下心肠对小儿子严格要求?说到这里,王夫人眼睛都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