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琴塞了个暖炉给元春,“她哪里真心, 不过是有孕在身,孤立无援,才想起您来。”
元春揣着暖炉, 往引枕上一歪,就有些出神,片刻后见抱琴端着热乎乎的药茶站在她身前,她才叹道,“两家素来交好,入宫前我和她,一个在京城一个在金陵,书信往来一直不断,我俩那会儿也是真心处得来。等我与她都伺候陛下,曾经那点交情自然什么都不算了。”
抱琴放下药茶,心中暗道:我的姑娘,陛下只有一个啊!您原先不争不抢,与人为善,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结果又如何?
抱琴越想越心疼她家姑娘,上回稀里糊涂的小月实在伤了身子,幸好她家姑娘还年轻,陛下正值盛年,往后……还真难说。
元春拿起药茶一饮而尽,丢下空碗,再端起蜜水小口啜着。即使有蜜水压着,药茶那点余味,还是让元春满口酸涩苦咸,她一时半会儿都不想说话。
然而她闭口不言,抱琴却不能不开解她家姑娘,“甄嫔想得也太美了,接连出招让长公主出不得门,她就能保住孩子了?”
元春笑了笑,指了指自己。她稀里糊涂地没了孩子,这事儿做前车之鉴,就算陛下心大,宠爱吴贵妃,又始终都给皇后体面,也未必乐意今后再无子女出生。
所以甄嫔这一胎,只要她自己身子争气,生是能生得下的,至于能不能养大,就得看那孩子的造化了。
在紧邻凤藻宫的景仁宫里,吴贵妃也在和心腹说话。
吴贵妃也是能躺着就不坐着的主儿,“初封就是贵妃,还做了凤藻宫主位……如今瞧着,当初是我忒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