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擦洗之后, 师兄弟二人之间的相处便有些微妙。

以前,孙悟空跟猪悟能是勾肩搭背,喝酒、吃饭, 行走坐卧都在一起, 也没有什么避讳, 只是如今却有一层淡淡的尴尬, 尤其是昨天孙悟空在洞外的河边同猴子猴孙们嬉戏打闹,衣服弄得半湿, 就隐约露出了里面的肌肤,猪悟能正好这时候来找他,谁知孙悟空竟然鬼使神差的变出来条毯子裹在身上,一纵跳上岸,一闪就没影了。

“师傅, 大师兄是不是恼我那日唐突了?”猪悟能耷拉着脑袋,无精打采。

他哪里是恼你, 分明是不好意思!金蝉心内冷哼,自家大徒弟这闷骚性格,他这个当师傅的是再清楚不过,只是说破就没趣了, 还是看着他们撞来撞去懵懵懂懂的有趣。

于是, 无良师傅给二徒弟倒了杯茶,笑眯眯道:“这也不无可能,他当你是自家兄弟,你却想睡, 咳, 无礼于他。你试想,若是悟净想对你如此, 你会如何?”

猪悟能认真想了想,浑身一阵恶寒:“那我肯定拿钉耙给他戳成筛子。”

“所以啊,”金蝉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你要好自为之,切不可鲁莽。”

“是......师傅......”猪悟能起身给金蝉行了个礼,转身失魂落魄的走了。

金蝉看着二徒弟落寞的身影,摇了摇头:“贫僧真是罪过,倒像是拆散了一对有情人。哎,去看看小白龙吧。”

“阿嚏!”沙悟净望天打了一个喷嚏,揉了揉鼻子,“是谁骂我?”

孙悟空抓着酒杯,醉眼惺忪:“你这个专会和稀泥的老好人,谁会骂你?骂俺还差不错。”伸手又去够酒坛。

沙悟净忙按住他的手:“大师兄!你醉了,别再喝了。”

“没、没事。”孙悟空挥开沙悟净的手,抄起酒坛,往琉璃盏里又倒了一杯,一仰头咕咚咚喝了个干净。

沙悟净也没法,给他续满,问道:“大师兄,你这是怎么了?看你今天神思不嘱,是有什么心事么?”

“俺、嗝。”孙悟空抓着酒杯,欲言又止。

沙悟净从未见过快人快语的大师兄如此吞吞吐吐,奇道:“到底何事?大师兄你是爽快人,怎地今日倒扭捏起来了?”

“俺!”孙悟空端起酒坛,咕咚咚全给喝了,把酒坛往地上一扔,“猪悟能那夯货亲老孙!”

“噗!”沙悟净刚喝了一口酒,全喷到了地上,呛得他直咳嗽,“咳咳咳!咳咳咳!他这是吃了熊心豹胆了?”终于忍不住,出手了?!

“就是说啊!”孙悟空把琉璃盏往地上一扔,“要亲也是老孙亲他!他竟然敢先下嘴!”

“啥?!”沙悟净觉得今天这酒后劲儿确实大,还没喝几杯,自己酒上头了,竟然出现幻听了。想继续再问孙悟空细节,谁知刚才还豪气干云骂人的主儿,此刻趴在桌上呼呼大睡,嘴里还咕咕哝哝像是在骂猪悟能。

“哎......”沙悟净无奈,俯身拾起琉璃盏的碎片直摇头,“这是招谁惹谁了,你恼二师兄,也犯不着拿我的东西出气啊......”

第二日,孙悟空宿醉醒来,只觉得头痛欲裂,也不知悟净给自己喝了什么,当时不觉什么,过后后劲儿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