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浛愣了愣,“带进来吧。不要惊扰女修,到雅室去吧。”

说完,起身,“去吧。告诉他我要更衣待客,请江宗主不要见怪。”

“是。”

蓝浛看着镜子。

云深不知处不可衣冠不整,束上发冠,重新绑好抹额,穿上白衣蓝袍,束好腰带,显得腰愈发纤细,三年不进食,仅靠着稀饭吸收养分,蓝浛的脸色本就不好,又因自罚而脸色苍白,浑身上下瘦骨如柴,可是那春风如熙,温柔如水的气质却一如往常,只是比之以前,要添上了一丝沉重。

蓝浛走到雅室的时候,只见一个高大的背影,身穿紫色长袍,手边一柄三毒剑,紫色宝鞘,浑身充斥着生人勿近的气息。背影的主人坐在垫子上,戴着银戒的左手食指正一下没一下的敲着桌子。

蓝浛叹了口气,走进去。

“好大的牌面。”江澄还未见到人,就已开口讽刺。

蓝浛苦笑,“你好啊,江澄。”

江澄看着她,一双眼睛犀利非常,细眉杏目,俊美中带着锋利,目光深沉,似乎随时准备攻击。浑身上下充斥着锋利的尖刺,嘴巴更甚。

蓝浛坐下,“吃早饭了吗?”

江澄冷笑,“没吃早饭也不在你这里吃,就你们那菜根汤?”

蓝浛并没有发怒,只是静静地坐在江澄对面,为他斟茶,听他说话。

江澄知道蓝浛脾气甚好,和她大哥一样是个温柔和熙却不虚以委蛇的人,自己对上她,所有的言语就好像没了刀锋的利剑一般。

痛不痛,只有当事者知道。

“你在做给谁看?你以为这样我就会原谅你吗?瘦得和骨头一样,做给谁看?”江澄说着,喝了那杯蓝浛倒的茶。

蓝浛笑着,“你没受伤,真好。”

……

江澄握拳,“你……”

蓝浛看着江澄,“金凌他……还好吗?”

江澄看向地上,低吼,“你不会自己去看吗?!”

蓝浛点头,“好,我明日就去看。”

江澄哼了一声,“他在金麟台!”

蓝浛苦笑,“那我下周去看?”

江澄没有说话,只是又嗤了一声。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

“你没话说?!没话,我就走了!”江澄说。

蓝浛看着他,“抱歉。”

江澄看向她,“道什么歉?你说清楚啊?是没把我姐姐顾好,还是不顾诺言上战场?”

蓝浛苦笑,“都有。”

她本就为了江厌离离开之事愧疚,如今对上江澄,更觉的自己站不住脚。

“你要是愧疚,就护好金凌!”江澄说,“他后天便到莲花坞。”

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