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步堂只是一次又一次地摇头。他试图回忆在过去几周里,他有没有能够发现这些症状、向御剑提出警告、让他意识到事情不对的机会。有没有一个瞬间,他看到御剑放下他的防御,暴露出脆弱的一面。但他得到的答案是没有。御剑是一个如此独立且不易亲近的人,恐怕对任何人来说,都不会有那样的机会。

“多亏了你们的快速反应,我们才能遏制御剑先生大脑中的出血,并尽可能修复出血造成的损伤。动脉的破口很小,似乎是由过去的创伤造成的。”

成步堂抬起头,医生的推测引起了他的注意。

“过去的创伤?”真宵稍微振作起来,抚平了袖子上的紫色布料。“你是说,御剑以前有过脑溢血?”

“我不确定,但如果有过,那也肯定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创口愈合得很好,唯一的后遗症是可能导致脑溢血,而现在已经解决了,我相信他会完全康复。”医生犹豫了一下,“你们知道可能导致那个创伤的事件吗?”

糸锯沉思着,“御剑检事在大约两个月之前的一次调查中被人敲了一闷棍。”

“呃,不,伤口很旧。我估计他那个时候才10-15岁。”医生点点头,“还有没有别的?”

“御剑检事当时应该在狩魔豪那里。”糸锯发出一声低哑的怒吼,“我想他那个时候确实有可能——但他不喜欢和我谈论私人事务,特别是有关狩魔豪的。”

“完全可以理解。我不该管这些,换句话说,我已经对病人要求保密的程度深有体会了。不管是对你们还是对病人,我都不会再继续深究。”医生挪动了一下身体,揉了揉脖子,“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那么我先失陪了?”

真宵微笑着感谢了医生,而成步堂忍不住又抓起了自己的头发。

【显然,狩魔豪那个老混蛋并没有照顾好御剑。医生描述的那种脑损伤肯定足以让他住院!妈的——他早就死了,他应该为此感到庆幸。我或许应该叫真宵灵媒他出来,这样我就能好好地在他脸上来一拳了!】

【等等……这个还是算了吧。】

“御剑检事……”糸锯闭上眼睛,用拇指揩去眼角溢出的含盐液体。“我建议过他去休个假,我真的说了好几次。我甚至给他带了介绍那些度假胜地的小册子……”

“医生说这不是工作压力造成的,糸锯。”真宵背靠在成步堂身上,抱紧了膝盖。“他脑中的一根动脉因旧伤而破裂了,而这随时随地都有可能发生。想象一下,如果它不是发生在法庭上怎么办?他一个人独居,不是吗?”

“真宵,”成步堂呼了口气,攥紧了拳头。一想到御剑可能独自一人在家中昏倒,他就觉得自己的心脏要从胸腔里跳出来。这么看御剑简直是死里逃生,意识到这一点让他不寒而栗。他不得不再一次深呼吸,不断用手抚摸自己的头发,如此才能艰难地开口:“他会没事的。只是……我们应该为此庆幸?没有什么—如果。”

“对不起,成步堂,我想我们可能都被吓坏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