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若有所思地点头。
“他们谈了什么?”
“他们……换了我的尿袋。并且……通知我——”御剑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把挡住眼睛的头发甩到一边,“我的医生很快就会来——我的医生!沃德先生!”
“没错!你的医生——等等、什么?”成步堂瞪大了眼。
“我的医生叫沃德先生,成步堂……哦。”御剑低下头看着膝盖,银色的刘海又遮住了他的右眼。“我想这就是为什么他迟迟没有出现。他一定与沃德护士存在某种关联。说到这里,我还一直在恼火他为什么让我等了这么久。”
成步堂挠了挠脖子,叹气道:“我今天早上六点之前见过沃德医生。他让我呆在病房里等着你醒来。他坚持他自己不必留下,因为可能会吓到你。我记得他当时的说法是,在你昏倒的时候我正在现场,我在你最后的记忆中,这可能稍微能够安抚到你。”解释这些总感觉非常蠢,也许它们根本没有起到作用,尤其是御剑在醒来时突然人格分裂发作——也可能是产生了幻觉,但成步堂知道御剑最喜欢诚恳的回答。
“我……知道了。”御剑道。他叹了口气,又躺回床上,盯着对面的钟。“我应该被指派一名新医生,沃德医生现在明显有些麻烦。”
“我也有同感……”成步堂从座位上站起来,脱下外套,把它和领带一起扔在椅子上。“我去护士站调查一下怎样?你应该被时时密切监控,特别是在发生脑溢血之后。”他又解开了几枚扣子,好让他的脖子和衣领得以呼吸。他咧开了嘴,那笑容简直明媚过头,御剑疑惑地瞪了他一眼。“而我甚至还能学你的样子去搞些华而不实的茶水喝。”
御剑的喉结动了一下,然后把指尖按在嘴唇上。但很快他紧皱的眉头突然舒展了,“我无法否认那听起来有多诱人,”他放下手,抬起头看向成步堂。“但是,请你把找到医生作为首要任务。我可不想我这辈子喝的最后一杯茶是医院餐厅提供的自助冰红茶——就因为你忘了请新医生过来。”
“你可真是个大小姐。”成步堂大笑着走出房间,仍能听到御剑大声反驳着他的话。
当成步堂走向二楼中心的护士站时,看到了糸锯那显眼的身影。他来不及细想,就笔直地走了过去,拍拍他的肩膀。
“哦!”这大块头的警官高兴地叫到,“我正要去找你的说!”
“嗯,太好了,我也想和你聊聊关于……关于这个自杀。”
“怎么了?”
成步堂清了清嗓子,脖子上不再有一条勒得死紧的领带,他突然感觉非常不专业。“我只是……我是说——自杀。我还没法完全确定这一点。”
“我明白你的意思,”糸锯拿起他夹在耳朵上的笔在后脑勺划来划去,“你说的关于尸僵的事真是让我头昏脑涨!今天早上那护士跳楼的时候,气温不冷也不热,根本没有达到加快僵直的标准。”
“所以,你同意这里确实有问题。此外,尸体的姿势也非常奇怪。她的整个身体都很紧绷……肌肉都好像抽搐一般,而不像是一般的自杀带来的折断与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