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的眼睛微微张开一道缝,以沉默作为对她的回应。
“你甚至还没离开过医院,就已经在对一桩谋杀案负责了!我是说,成步堂君,你需要休息一天吗?”真宵跳下床,弯腰去拿成步堂脚边的装食物的手提袋。“都交给糸锯好了!”
“这正是我所担心的,”御剑强忍着某种痛苦道,“但我想,在我不在期间,负责本案的检察官应该能指挥好糸锯,不论他的级别如何。”
“那不就好了!”真宵欢呼道,开始在袋中翻找什么。她给检事长买的一份小小的礼物——用我的钱,成步堂想。
与此同时,成步堂忍不住继续打量御剑的表情。他看起来几乎脱力了,声音虚弱地打着颤,汗水浸湿了绷带的边缘。比起成步堂离开这个房间的时候,他双手颤抖的程度增加了好几倍。仅仅是这样看着他,成步堂就感觉到某种与他在护士的自杀现场感受到的相同的阴沉的低语——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他现在还找不出来。
真宵正在愉快地聊着天,解释着她是如何从一家面点店买到这罐冰点的,而御剑偶尔点点头,并适时地轻轻应和几声。成步堂回忆着,御剑刚才提到那些药物让他感觉很糟,它们本应消除他的痛苦,但现在仿佛助长了它们。如果御剑对那些药物产生了不良反应,那么这难道不应该比只是简单的关闭百叶窗和避免脱水受到更多的重视吗?成步堂对此感到无法认同,某种不祥的预感进一步包裹了他。
“地板上那些粉红色的是什么?”真宵突然问道。
成步堂眨了眨眼,低下头,发现那是他午餐的残骸。当时他为了阻止御剑撞上床栏,把碗扔到了不知道哪里,并完全忘记了这回事。看样子有人踩到了它,那些黏黏糊糊的东西紧紧地沾在他的鞋底。
“啊,那是我的错。”辩护律师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御剑翻了个身,然后我站了起来,于是那些浆糊就……呃。”
“这颜色看起来棒极了!春美肯定不会相信医院里会有这种颜色的食物!”真宵咯咯笑着,在把注意力转移回似乎睡着了(或者至少在她热情的谈话攻势下快要睡着了)的御剑之前,快速地拿出手机拍下了地板上的狼藉。
距离御剑最后一次对真宵的话做出反应似乎过去了很久。真宵已经把带来的食物全部变成了她自己的晚餐,正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她今天早些时候步行送春美去火车站坐车回家的见闻。一派安定祥和的气氛中间,躺在床上的检事长突然大声地咒骂着蜷缩起来,用手狠狠地抵住自己的腹部。
“御剑?”真宵眨眨眼,“需要我们帮你去洗手间吗?”
御剑没能成功地回应她的插科打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