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看起来……坦白说,很可怕。当成步堂审视着那条用细线仔细缝合的1字形切口时,他感觉到一阵没来由的虚弱。伤口正在开始愈合,周围皮肤上银色的发毫已经不知不觉地生长出来。

成步堂爬上床,跪在御剑旁边,继续处理他的伤口。他按照护士给的操作清单有条不紊地进行,视线在伤口与清单之间来回转移。随着项目一个个被勾选,他温柔地清理了伤口并涂上了新的敷料。尽管情况目前看起来还不错,他仍想确保严格遵循医生的每一个指示,来帮助御剑完美地重获新生。

终于完成了所有换药的步骤,他停下了动作,瞥了御剑一眼。这个银发男人正用相当期待的表情看着他,但目标不是他正在处理药物的手,而是他的脸、他的眼睛。成步堂的脸一下子红了,双手落在膝盖上,不好意思地别过了头。

“怎、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只是在想。”

“嗯……哦,在想什么?”

御剑的表情变得肉眼可见地窘迫起来,但无可奈何地答道:

“我……只是有点好奇,想知道你刚才在想什么。”

“老实说,我在考虑你的抗凝血药的正确用量。如果你要同时服用止痛药的话,它似乎需要减半。”

“我可以不用止痛药。”御剑瞥了一眼床头柜上排列的那些处方药瓶。“自从那次事故——那次受伤……之后我一直与头痛相伴……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只是多痛几周并不会让我怎么样的。”

“那么,我的问题解决了。”成步堂从一个瓶子里倒出几片药丸,放进另一个小罐子里,然后又精心挑选出各种其他药物把它慢慢填满。他发誓他可以感觉到,御剑一看到它们就开始紧张得冒汗。

“你10点就要回法庭,对吧?”

成步堂点点头,匆忙把那些药瓶重新整理好,然后挂着羞怯的笑容把药罐递给了御剑。“是的,但那几个孩子会在这里陪着你。王泥喜会和我一起出庭,心音好像说她晚些时候也想顺便来看看,确保我们真的有好好照顾你。”

御剑哼了一声,就着几口清水咽下那些药片。成步堂盯着他那伴随着每一次吞咽上下滚动的喉结,视线沿着他的脖子一直向下,直到他睡衣领口边的那颗痣。他不能伸出手抓住那件睡衣,用嘴唇去感受他颈动脉的脉搏,用舌尖去挑逗他敏感的皮肤,看看御剑在那样的快乐中会是什么样子。老天,他不能。

“如果你感觉恢复得还行的话,明天,你可以作为我的啦啦队长陪我去法庭吗?”

检事长喝完了那杯水,向成步堂传递了一个疲惫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