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后,沈清秋见洛冰河还是满脸消沉,乃试探着问,“又生气啦?”

“没有生气,就是想起你过去常常骂我畜生、杂种。”

沈清秋抿紧了嘴唇,犹犹豫豫地道歉,“……是我不对,你别生气了。”

魔尊垂头丧气地把沈清秋搂在怀里,埋首其颈侧,一边啃,一边含含糊糊道,“要龙阳十八式才能被哄好。”

“畜生你去死吧。”沈四岁立马炸毛,又是一脚踹上。

“要不唤一声夫君也行。”魔尊趁着沈清秋踹人时下盘不稳,一把把人搂在怀里。

“夫人,为夫看你是脑子发热。”沈清秋挣脱不能,一掌拍上熊魔尊的头额。

“行吧,你要是害羞,那我唤你夫君也不是不行的。郎君,妾伺候您安歇罢。”魔尊打算嘴上吃点小亏,然后让小魔尊身体力行加倍讨回来。

洛冰河划开空间回到幽冥殿,把人按在床上便伺候起来……

洛冰河以为这就是一生一世。

“我要走了。”

“去哪?稍待两刻钟,我做好手上的事情与你同去。”洛冰河只以为沈清秋要外出游玩,加快批改手上的折子。

“回去工作——五年之约已履。”

洛冰河愣了一瞬,然后一脸和煦地抬起头来——如果忽略他手中瞬间化作齑粉的湖笔——问道:“你工作的地方死亡率挺高的哈?”

沈清秋跟洛冰河滚了五年床单,哪能瞧不出他怒火中烧,只随意糊弄道:“富贵险中求,木得办法哈,为稻粱谋啊。”

“不!准!走!”魔尊一怒,流血漂橹。

“我说了不算哈。”沈清秋说罢便想开溜。

洛冰河瞬身而至,一把捏住沈清秋青白瘦削的手腕,语气阴森地道:“据我所知,神魂俱灭的才会殉职。”

“你居然这些都打听出来了,不愧为气运之子!”沈清秋依旧不知死活地打着哈哈。

洛冰河面目狰狞地伸手要扯沈清秋腰带——【就是不能太怜惜他,就该把人干得下不了床,才不会整天想着跑】。

沈清秋按住洛冰河的安禄山之爪,赶紧认怂:“父母重病仙逝,欠了一屁股债,要么做这个,要么就是卖笑了。”

“那你现在就去卖笑,卖予我!钱我替你还。”魔尊气极,把人按在案上便要霸王上弓。

“艹!洛冰河你侮辱谁呢!”沈清秋被他这话气到,愤恨地一脚踹翻魔尊。

洛冰河并不反抗,任他踢打够了,才哽咽着把人搂在怀里:“别去好么?我怕,多少资财我都能替你挣到的,别走,我怕……”

沈清秋感到有泪水淌进脖颈的衣襟。

他轻轻叹了口气,终于不再满嘴胡话:“人死了还说什么还债。其实不是钱的问题,有些事情,总需要有人去做。我孑然一身、了无牵挂的,由我去做是最合适的。”

“沈清秋你说谁孑然一身?那我是你的什么人?”魔尊哽咽着搂紧怀中嶙峋的病骨——养了五年依然不见好转,洛冰河不敢去想,若是沈清秋神魂再次受损会不会便是神魂俱灭……

沈清秋心中酸苦,抬头亲上洛冰河的薄唇:“别人都说唇薄之人寡情薄幸,怎么你就这般偏执吊死在我这歪脖子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