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把脚搭在茶几上,瞧着关根,嗤笑,“藏的挺隐蔽啊?”

“来一根?”关根看他,“把脚给我拿下去!”

瞎子从善如流的放下脚,道:“花儿闻不了烟味儿。”

解雨臣唱戏,嗓子是顶顶重要的,他向来很少抽烟,酒也很少喝,自然也不喜欢闻二手烟。

话是这个话,但是关根现在听着,怎么听怎么觉得瞎子是在炫耀。

正好这时候尤涛拿着医药箱过来,关根一手接过,嘴里叼着烟,含糊不清道:“我来给黑爷上药。”

瞎子倒是不怕关根报复,还是看了眼关根,“你别把烟灰掉我伤口里。”

“没事儿,消毒。”关根毫不在乎,拿了剪子把瞎子的衣裳剪开,腹部一道十多厘米的口子,还挺深,关根啧啧了两声,拿着酒精往枪口上一倒,就给人消了毒。

瞎子倒吸一口冷气,顿时疼的说不出话来。

艹,还真他妈的记仇!

像是这种要不了命的伤,他们一般都是自己在家里处理,省的血呼啦啦的跑到医院里,还得被当成恐怖分子给抓起来,就算是不抓起来,有人报了警,处理起来也是麻烦。

“关根,你最好祈祷以后受伤别落到我手里。”瞎子缓过那鼓劲儿,开口就是威胁。

关根满不在乎,道:“您那手段咱都是见识过的,十多年后我都不怕,现在这点儿招数估计还是少了点儿。”

嘴里叼着烟,说话含糊,关根把烟从嘴里拿出来,顺手弹了弹烟灰,指着自己的鼻子,“我这浑身上下的毛病,大都是你治的。”

“那你也是很勇敢啊小伙子。”瞎子一耸肩膀,又是一阵拉扯的疼,“赶紧给我打针止痛药,包好了再说!”

“好嘞黑爷包您满意!”关根捏着腔儿夸张的唱和。

两人身形相仿,包扎完,关根就找了两件自己的衣服扔给他让他换了。

“我上去洗个澡,”关根灭了烟,从楼梯上将衣裳扔下来,“你自己随意吧。”

关根回了房间,将门反锁上,随即进了卫生间打开了水龙头。

从脸上扯下关根的那张脸皮,露出和十年前一般无二的那张青涩俊脸。

额角的冷汗不自主的往下冒,关根咬着后槽牙将闷哼吞回去,撩了把水撸了下半长的短发,疼痛让他的视线稍有模糊,但还是抽空看了眼镜子。

镜子里的人模样青涩,皮肤也还不错,像是刚出大学校门的大学生,当的起一句俊后生,只不过那双猫儿眼里藏的东西太多了,黑暗,污浊,算计,所有负面的词汇都可以在那眸子里找到,就是没有干净这个词儿了。

也不知道张起灵当年义无反顾进了青铜门护着的是个什么玩意儿。

“唔……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