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入夜她却像偷了腥的猫,自以为捏了他的把柄笑得得意,贴在他颈间吐气如兰:“梓锐都告诉我了。”
所以快想想怎么补偿我。
我们可以先这样那样,再那样这样。
摩拳擦掌之际,忽然裴恒撑着她的肩一脸正色:“母亲过世时我年龄尚幼,楚楚被城主接走后我便独自承担裴府诸事。压力甚大时便偷跑出府,寻一僻静处练琴。”
陈芊芊愣了愣。
“一日遇到一个小女孩,本以为她会嘲笑于我,没想到她竟听得入神,同我说男子亦可成大业,要我日夜勤勉,不可失信于她。”
自嘲笑道:“那时我未习音律,纯粹随心而谈,她居然也日日来听。”
于是他整日钻在书房,母亲留下的兵法典籍翻了一遍又一遍,注解密密麻麻。想着终有一日此事可成,不会辜负她一片期许。
“然而后来她却再未来过。”
陈芊芊低着头,含糊道:“兴许她只是坠马了。”
裴恒同她交握的手一紧。
年幼时怕痛得很,大夫接骨时喊得震天响,母亲在一旁忧心得闪烁着泪光。然而待到双腿包扎好,自己心满意足得了好吃的小点心,却看见刚进府不久的楚楚蹲在房间的角落,咬唇无措地看着人来人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