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么。”张得忠跟着豫王爷身边,脸上挂着笑容仿佛说闲话一般:“也是因为太子爷有孝心,常来常往,时常挂念着,隔三差五的不是差人过来,就是亲自过来。”单单夸了徒翀,却没有提及其他的皇孙皇子王爷们。

豫王爷已然明白了张德忠的意思,徒翀怕是比宫变之前更受太上皇的宠爱和信任了。

豫王爷转了话题问道:“张公公也上了年纪,不知身体可是康健?”

张德忠脸上的笑容更胜说道:“多谢王爷垂询,托太上皇的福,老奴身体还算硬朗。只是,人有旦夕祸福不测风云,也不知道老奴能不能见到太子爷子孙满堂。”

豫王爷心里一突,调侃道:“太子已是大婚的年纪了,成亲生子不过是这两年的功夫,公公怎么会见不到呢。”

张德忠叹口气说道:“这因缘之事,最是说不好,虽说太子爷到了大婚的年纪,可是他的亲事,太上皇和皇上虽都挑选了几家,但都尚未拿定主意,未曾选定。不过,太子爷一向有主意,太上皇又疼爱太子爷,多半是要太子爷中意才好。”

豫王爷心中暗叹一口气,张德忠话里透出的意思定是太上皇的意思,太上皇让张德忠说这些话,便是同意了徒翀的请求了,让自己先知道这件事,多半是怕自己倔起来,出言不慎,到时候不仅皇室面上无光,也是怕自己开罪了徒翀,或者是怕自己和徒翀闹翻了。张德忠刚说的人有旦夕祸福,怕不只是说他自己身体,多是说徒翀。自己的皇兄是担心徒翀日后的安危,怕徒翀被皇帝和皇后掣肘,不能顺利继位,所以才把徒翀和豫王府绑在一起。

可是依照皇兄的性子,可不会让豫王府借着黛玉成为徒翀的妻子日后的皇帝而势大。皇室之中为了杜绝外家势力过大,后宫里一枝独秀,只有一个法子就是联姻,纳几位家世同样好的女子为妃,妃子之间相互掣肘。

黛玉日后......她的性子并不适合在宫里勾心斗角,而且也难保徒翀对黛玉的情谊一直不变,也不能保证徒翀不猜忌豫王府进而迁怒于黛玉。他心里是心疼黛玉,可是他不能拿豫王府去冒险,若是拒了,日后依照徒翀的性子,定会报复豫王府的。

豫王爷没有多言,往大殿而去,可是远远的他却看到一个身影跪在台阶之下。

豫王爷有些错愕,太上皇已经同意了徒翀的亲事,那么徒翀怎么又会惹太上皇生气,被太上皇罚跪呢。

张德忠顺着豫王爷的目光看过去,语气里满是担忧道:“也不怎么的,太子就和太上皇顶起来了,被罚跪殿前,大概有一个多时辰了,这天气渐凉,石板冰冷,也不知道太子的身体撑不撑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