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世人说你不认生父?”林绛玉羞恼说道。

“怕?我为何要怕?我心中的自有我的法度。”黛玉略抬下巴。

她的语气神态无一不让林绛玉醒悟过来, 面前的黛玉并不是书中无依无靠的孤女, 她此生有父母呵护, 有豫王府扶持,日后她会成为太子妃、皇后, 无需束手缩脚,无需瞻前顾后,她有肆意妄为的权利和地位。

她太蠢了,妄图想要取代黛玉,自一开始, 就是云泥之别。

“你好自为之吧,不要再说那些蠢话。”黛玉警告了林绛玉一句, 黛玉上身前倾,凑到林绛玉面前,“你知道,我并不是没有法子对付你。”

林绛玉闻言犹如一盆冷水自上而下浇了一身, 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黛玉不是没有出手的能力, 原来只不过是觉得她是只蝼蚁而已,没有出手的必要,可是若是她不安分守己,黛玉怕不会再容忍。

虽然见得不多, 但黛玉还算是对林绛玉有几分认识, 心不天高、好高骛远,却认不清形势, 骨子里瞧不起权势,却又向往权势。更让黛玉奇怪的是,林绛玉对她总是一种高高在上的态度,黛玉不明白,无论是一出生的嫡庶,还是后来的身份,她都高于林绛玉的。

林黛玉想不明白,也不再想,林绛玉回去之后,怕要把今日视为奇耻大辱,毕竟黛玉把她身上的那种莫名的优越感扒下来了。她要么回去之后一蹶不振,要不隐忍待日后报复。

无论哪一种都不值当黛玉关心,诚如她话里说的那样,林绛玉与她而言不过是行走在路上的小石子,不挡路了就无视过去,挡路了就踢开。

黛玉从自己思绪中醒来的时候,去端茶才发现茶碗已经凉透了,身侧的丫头也似醒过来,眼睛里满是惊慌。

也是,听了林绛玉说的那个“秘密”,丫头也怕被被主家猜忌。

“茶凉了,换杯茶来吧。”黛玉吩咐着,“昨日听小栩念叨,说是严记食府出了道点心,叫金乳酥,打发个人去买些回头给他尝尝。”

能进入这间屋子里的自然是都是聪明人,无需黛玉敲打什么。

“是。”丫头们松了口气,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样。

黛玉还是微不可查叹口气,虽说她并不在意,可心里还是起了涟漪,这事她又不好对贾敏等人讲。

宫里,徒翀怕林绛玉对黛玉说些不该说的话,吩咐刘福禄去打听下说了什么。

刘福禄一脸为难:“太子,太子妃那里的丫头个个守口如瓶,怕是不好打听。”

徒翀很是鄙夷,“你就不能从林绛玉那边着手,随便威胁下,不久知道了。”

刘福禄弓腰赔笑拍了下自己的脑门,说道:“是奴才糊涂了。奴才这就去。”

刘福禄做事利利索索,直接出宫堵在林府门口,林绛玉刚一出现,就被侍卫拦下来了,半是胁迫的下了马车,来到刘福禄马车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