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的姑奶奶不金尊玉贵地宠着,反倒随随便便嫁了隆科多那么个颅内有疾的。不严加管教,万一再犯蠢把明珠暗投了呢?

别看再嫁之身,看着好像老大难似的,可架不住贤侄女能耐啊!

立下旷世之功,被封多罗格格不算。还背靠赫舍里家,自己又入了太后娘娘的眼。叫万岁爷自认族姐夫,被太子太子妃尊一声姨母……

种种好处数不尽,还怕这满京城的好儿郎不抢破头?

玉录玳可不知道仅仅一个照面,便宜伯父的脑洞就能开到天际,算盘珠子直接拨拉到她婚事上。

她只趁着老赫舍里氏愤怒分神的时候,飞速给宝格楚使了个眼神,让对方偷空上前,夺了她手中的簪子。

接到暗示的宝格楚飞起一脚,不但簪子,连老赫舍里氏都被一脚踢飞。然后这人就不等老赫舍里氏哀嚎出声,自己先对佟国维打了个千儿:“卑职情急之下出手重了些,还请佟佳大人赎罪。”

有索额图那个老匹夫在,对方又是太后娘娘的远房侄子。还扯出个公务的大旗,佟国维还能说什么?

只能强扯嘴角:“博尔济吉特大人不必介怀,内子无状,她……该得的。”

以死相挟的戏码没用,那这些个道具也就没有必要留下来碍眼。佟国维大手一挥:“来人,请夫人跟各位少福晋、孙少爷们回各自院子安置,别打搅了多罗格格奉旨办差。”

一家之主都下了令,其余人等再是如何也得乖乖听从。

隆科多倒是有心再挣扎一波儿呢,可也没有那个体力呀?只能目光含恨地被小厮们架着,像滩烂泥地回了自己的致远斋。

迅速清场成功后,佟国维又咬牙跟索额图拱了拱手:“老朽家务缠身,就不多留索相,大人请!”

被逐客的索额图哈哈大笑:“佟佳大人尽管忙,不必留神招呼在下。横竖爷今儿也不是为了做客而来,只安安静静地当个门神。必要的时候护住我那可怜的贤侄女,别叫她受了什么不该受的委屈而已。”

“说起来这之前种种,也是我这个当族长的失察,硬叫族中好儿女平白受了多年磋磨。贤侄女放心,这样的错误,阿牟其绝不再犯第二次。”

玉录玳虽不知这位到底图啥,以至于堂堂一品大员连脸都不要了。

但他自动上门,还撵都不走。玉录玳还能怎么办?当然脸上笑眯眯,心里万分警惕,争取把糖衣吞下去,炮弹打回来啊!

“如此,玉录玳谢过族伯仗义了。”

“好说好说。”索额图大乐,抬脚踹到自家随从屁股上:“没听姑奶奶说么?要往回搬嫁妆呢,这么稀稀拉拉几个人哪够?赶紧的,叫府上再派一队家丁过来。”

“人越多越好,务必日落之前就把事情给办得妥妥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