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还累得他腰酸背痛,无比后悔自己那一刻的好奇。

然而两日后,他那劳动成果终于凝固完毕可以撤下苫盖的草帘子时,他又觉得一切辛苦都值了:“格格说得没错,那其貌不扬的水泥还真是个宝贝。您瞧,这坚硬结实,浑然一体的。别说踩踏了,我拿剑砍,也只是砍出了一溜火星子,留了浅浅一道印儿!”

“只消薄薄那么一层,粘合力就极强。这要是用在建房、修城墙、甚至水利上。简直事半功倍啊,效果绝对杠杠的!可惜……”

可惜格格是个女流,否则的话,光这水泥一物就足以封侯拜相,万古流芳。

不过也正因为如此,格格的夫婿、子嗣等才更能借她的光,轻易在朝中的站稳脚跟不是?

尼布哈心思电转间,看着玉录玳的眼神越发热切。

只是依然的,俏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谁叫太后赐人时虽戏言过让玉录玳可以从中选一而嫁,却从未说过这俩其实都是她未来夫君预备役队员呢?

穿过来就接手了这么个史诗级炮灰的壳子,她只想积极努力,挣脱既定的命运。

能顺利和离出府,不被置若人彘都已经偷笑了,哪儿还敢考虑感情问题?

再者……

咳咳,笔下谱就了无数旷世恋曲的粉红玳,现实中就是个爱情菜鸟,连茅庐都没出的那种!

全盘接受了尼布哈那被宝格楚千叮咛万嘱咐,就怕疏于防范威胁到格格人身安全的说辞。毕竟内务府事后,咬牙切齿恨她的人不知凡几。被分府别居的隆科多更将她列为头号敌人,不止一次醉后扬言要她这项上美人头。

危险,是真的超级危险啊!

那这个时候尼布哈各种随侍,精心照顾,玉录玳除了叹两句尽忠职守,着春花秋月给看赏外,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嘛?

自然任凭对方如何殷勤,也自巍然不动。

好在路远且长,尼布哈也不急在一时。见玉录玳疑惑目光看过来,他也只是微微一笑:“可惜这等良方却困囿于产量,不能大量、高速地推向全国。不然的话,只短短几年,我大清上下都会有个翻天覆地的变化。”

玉录玳乐:“看不出来啊,尼布哈你除了功夫俊逸外,眼光还这么优秀。嗯,折腾了这么些天我也累了。接下来往宫中进献水泥,给工部那帮老大人答疑解惑什么的,就全都交给你好了!”

铿锵!

尼布哈正握在手中的宝剑掉了地,而它的主人却没有像往常一样,第一时间万分珍惜地捡起。

而是瞪大双眼,满满不可置信地看着玉录玳:“格格,您……认真的么?这水泥可不比杜仲胶,它……它之功,便比起牛痘也有过之而无不及。您就……”

就,真的那么大方,直接分我一些功劳么?

玉录玳灿笑:“说什么让呢?分明从开始到现在,你都一直有参与啊,这本来就是你应得的。去吧,去个更适合发挥你才干的地方,别在我身边埋没了你一身所学。”

就好比正饿的时候,天上掉馅饼,直直地进了他的怀里。还肉香扑鼻,时时诱惑着他肚子里的馋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