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郭络罗氏很不雅地翻了个白眼:“本福晋看她分明就是不堪其扰。不过本福晋可不管她是被感动了,还是被磨的熬不住了。横竖她点头认下了本福晋这个朋友,就这辈子都别想变!”

“不行,本福晋这心里还是不踏实。总觉得她往佟佳府这么一走啊,就好比是小羊羔进了虎口。横竖要爷要下衙了,我还是去迎迎。顺道跟他一起,去拜访拜访佟佳夫人。看她这沉疴日久的,可好些了没?”

丫头苦劝,可郭络罗氏哪是能听得进去别人意见的人儿呢!

而另一厢,被她惦念的玉录玳正努力安抚吴嬷嬷,并试图从她口中得知具体情况。

却不料平日里殊为大胆,御前都能艮着脖子直言的吴嬷嬷这会儿却抖若筛糠。一个劲儿哭喊:“对不起,格格对不起。是老奴糊涂,有负格格所托。老奴愚钝,认贼为主……”

颠三倒四一席话,听得玉录玳云里雾里。

只以为是岳兴阿的意外对她打击太过,以至于让这个忠心老仆自责过深,连带着精神上都出了点情况。

索性玉录玳也就不再多问,只隔着车帘子吩咐车夫快马加鞭,直奔一等公佟国维府上。

车夫得令,一鞭子抽在马屁股上。

唏律律一阵马鸣,车子愈发快速颠簸了起来。等到达目的地时,玉录玳整个人都是飘的。就这,吴嬷嬷还催着:“快,我们要快一点,小阿哥还等着呢!”

玉录玳喘了几喘,艰难点头:“好的嬷嬷你别急,咱们这就走着。”

到了大门口,门子直接把玉录玳一行拦住:“当日格格前来传旨的时候曾说过,跟咱们三阿哥恩断情绝,就此桥归桥路归路,死生都不再跟佟佳府有关。如今再度带人赫赫扬扬上门,是何道理?”

玉录玳冷哼一声,她身边的宝格楚一脚踹过去,佟佳府的嚣张门子应声而倒:“小阿哥生命垂危,你这狗奴才还叽叽歪歪拦着我们格格。到底是你狗蛋包天,还是佟佳府蓄意离间小阿哥跟格格的母子之情?”

“赶紧让开,不管甭管为何,爷都当他隆科多的揍还没挨够!”

那门子被吓得瑟瑟,还是吴嬷嬷皱眉道:“母子天伦自是无人敢拦,也无人拦得住。但……小阿哥命悬一线,您带这么多壮汉进去,难保不会有所冲撞。所以……”

还是暂且留下。

宝格楚闻言冷笑,刀子般的目光射过来:“再是过来照顾小阿哥,嬷嬷也别忘了自己是格格的奴才,格格才是你的主。”

别区区几天的功夫,就被敌人给收买了,忘了当初格格对你的百般回护。

吴嬷嬷咬牙:“不劳博尔济吉特大人提醒,老奴生是格格的人,死是格格的魂,生生世世只效忠我们家格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