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得他满心绝望:“即, 即便她可能是个妖孽么?”

康熙板脸:“你也说是可能不是么?没准她确有夙慧,生而知之。也没准儿是上天不忍黎民受难,特派她来襄助于朕呢。至少到现在为止,她所做的桩桩件件,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可见其心怀天下。”

“太子妃只搭救了一场, 却屡屡厚报, 是个知道感恩的。”

“就你跟那贱妾那般张狂,她也只是和离走人, 拿回了自己的嫁妆。否则以内务府事跟牛痘之功,她就是弄不死你,也能轻松弄死你那个贱妾。可事实上,找事儿的, 一直都是你们!”

隆科多:……

就有一肚子冤枉要替自家心肝喊, 但他再傻也知道,皇帝表哥因先帝与董鄂妃故, 最厌恶真爱二字。他这会敢为四儿多说一个字儿,盛怒下的皇帝表哥就敢立马送她去死。

一想到四儿气若游丝地躺在他怀里那个可怜样,隆科多整个人都不好了。

当即磕头求饶:“事情都是我一个人做下的, 表……万岁要问罪就问我一个人好了,千万别找四儿。她一个弱质女流, 胆子很小的。”

康熙:……

就很想一脚把这混账踹趴下,从哪儿看出来他堂堂帝王还非跟个贱妾较劲儿的?

不过, 既然隆科多那么在乎她,利用一二也不是不可以。

殿门关上后,谁也不知道这表兄弟亦或姐夫小舅子?到底在里面说了些什么,玉录玳只清晰地记得,隆科多出来后额头一片青紫。脚步虚浮,神色间如丧考妣,身上……还似乎隐隐传来了阵阵刺鼻的味道。

???

玉录玳一脸问号,特别好奇。

但不敢问,也无从问。

少顷,一众人等又被唤回了殿中。康熙很有几分疲惫的捏了捏眉心,看着玉录玳的目光都充满歉意:“是朕过于偏颇,纵得隆科多如此肆意妄为,让玉录玳你受惊了。”

“那倒没有。”玉录玳粲然一笑:“有宝格楚和八福晋派来的十名护院,再加上太子殿下赠的鸟铳。没等那帮子神棍怎么操持开,臣妇就一木仓杆子顶在了隆科多那厮的脑门子上。受惊吓的,应该是他才对。”

刚刚错身而过的时候,那货身上就有股疑似……

咳咳的味道。

玉录玳忍笑,很厚道(知机)地没有把这个事儿说出来,只无限认真地看着康熙:“而且万岁爷万万别那么说,友爱手足、疼爱晚辈是人的本能,绝非是错。再者论起溺爱,普天之下谁能出太子殿下之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