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任何依讬,我只能催眠自己,将我的生存意义当作是垫脚石,这样就不会感到悲伤和忧郁了,因为我应该感到光荣。

--------------------

我得了绝症。

医生一边用手指着我头脑的X光照片,一边详细的解释说明,我确实得了绝症,大脑已经有萎缩的迹象,而且很严重,根本就是末期了,我需要尽快手术治疗,即使成功机率渺茫。

我没有接受手术的建议,绝症就绝症吧,我无所谓,反正像我这种家夥就算活着也不会有什么贡献,只会牵连别人使其不幸而已,更何况我的生死不会有人在乎,我只是一名过客罢了。

听说死亡后,自己逝去的亲人会来迎接,父母的脸我已经记不得了,但是爱犬倒是印象深刻,毕竟它死去时我狠狠的大哭了一场,而父母的死亡是我听搜救人员说的,我在狭窄黑暗的空间里努力爬着,从一堆人温中渐冷的身体中爬了出来,借由玻璃全被震碎的视窗逃生,没见到父母的我对他们死亡的消息没有实感。

我还剩多少时间呢?一个月?三个月?一年?如此的不幸会换来怎样的幸运呢?我衷心期盼着。

-------------------

「你就是想找我谈谈的黄樱先生吧?」我应邀约来到咖啡厅,坐到了一个黄发及肩又戴着白色帽子的人对面的空位。

「是的,我就是想听听你的经历的那个记者。」黄樱先生调皮的做了敬礼的手势。

「我不觉得我的经历值得让黄樱先生找我会面。」

「别那么拘束嘛,我只是听人说有一个叫狛枝凪斗的少年很幸运,幸运的程度无法想像。」

「也还好吧,只是常常中奖或得到优惠之类的。」我对他礼貌的笑了笑。

「我可是知道你是连好几次彩券的头彩得主哦,呜哇…我辛苦赚的钱都没你多…真是一大打击。」

「没办法呢,都是偶然捡到的。」

「你的运气果然不一般呢,我很好奇,你能控制你的幸运吗?」

「算不上是控制,我只是相信着我的运气而已,要不要试试看?」

「哦?怎么试?」黄樱先生很感兴趣。

我招来了一个距离最近的女服务生,要她帮我拿来一杯温咖啡。

「感觉会是很老套的跌倒剧情呢。」黄樱先生猜测道。

那名女服务生似乎是新来的,走路小心翼翼的,紧张的直盯着手中的托盘,好不容易快到了,却被其他客人放在地上的东西给绊到,一整个摇摇晃晃,非常惊慌的朝我的方向走来。

「那位小姐手都在晃了,脚步甚至乱掉了,狛枝君可能会倒霉哦。」黄樱先生吹了段口哨。

「不一定哦。」

那个女服务生没有稳定下来,走到我面前时,我能看见那杯里的咖啡晃动剧烈,可能会往我身上浇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