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食动物……”

如果这个云守在最开始便知道自己的身份的话,他是绝对没可能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展现出这样的情感的,所以玛尔塔十分肯定,自己的伪装是毫无破绽的。

“你没有必要知道这个。”黑发少年面对他的时候,并没有展现出极好的耐心,他手臂上的浮萍拐泛着冷光,直面坐起身来的褐发少年。

可是玛尔塔却似乎胜券在握,并不相信这个染过血的武器会被用在自己的身上。

他仰起头,脖颈摆出一道弧度,显露出上面的莹白皮肤还有青色的血管。

有恃无恐的启唇说道:“云雀恭弥,对着这张脸,你下得去手吗?”

倘若没有清晨少年的手抚上脸颊的那件事,他是不会这般充满信心的,每个人都有软肋,他觉得自己幸运的正巧拿捏住了眼前人的那一个。

“哇哦。”黑发少年对他的话中暗语心照不宣,已经很久没有人敢如此正面的挑衅他的威严了,有趣的草食动物也越来越少,看来在其他人的眼睛里面,自己居然是可以被随便拿捏的。

他唇边的笑,似乎给了少年未知的错觉,还没有等玛尔塔摆出胜利的姿态与他谈条件,就只感觉到眼角处一道白光划过,脸颊处剧痛袭来。

砰——

他的身体直挺挺的向后面撞去,将床上安装的金属杆撞的倒向一边,他被嵌在正中间动弹不得。

“咳、咳咳咳——”他痛苦的咳嗽着,嘴角的血滴落在他想要触碰自己的脸的手背上,他不敢置信的抬起头,嘴巴里面涌出来一口鲜红色的液体,伴随着的,还有三颗染了血的牙齿。

他将掉落的牙吐到了地上,缓和着嗡嗡作响的脑袋,视线一片昏暗,他抬起头看不清已经走到他面前的少年。

注意到少年再一次举起的手,他像是败犬一样用尽自己最后一丝力气阻止。

“等等!等一下——”

他一边大声制止,一边抱住了自己的头,生怕少年的下一个目标就是他的脑袋,按照云雀恭弥的行事风格,就是把他的脑花打出来,都不会有人感觉到意外。

他感受到了浓烈的杀气,它们如实质般穿透了他的五脏六腑,只要他稍有不敬之举,便会让他血溅当场。

正是因为受到了如此大的威胁,他赶紧亮出来本来不欲这么早便亮出来的底牌。

“如果你在这里杀了我!他就再也变不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