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十分钟,他听到了刷卡的声音,那扇一直紧闭的门终于被打开了一个缝隙。

“蓝波少爷,您还好吗?”

他听出来这个声音的主人是谁,因为直到三个小时之前,他还用最大档的电击在自己的身上肆虐。

他咳了一声,没有说话。

那边似乎是在衡量着什么,没有将门全部打开,也没有放什么治疗仪器进来让蓝波自行解决。

蓝波看着那个方向,呼吸平缓,并没有假装自己重病在身。

然后他看着门在自己的眼前再一次合上,似乎保镖没有认为他的伤有严重到需要自己在尚未得到指示的情况下紧急进来查看的必要。

蓝波勾起嘴角,无声的笑了,他自然知道不会有人进来查看,为了避免自己逃跑,除了他身后的惩戒室,他不允许去任何地方,他们知道他把戏众多,所以都在防备着他。

尤其是这个人下手的程度他本人不会不知道,当然也知道蓝波不可能濒临死亡,只不过因为这里面唯一的变量是蓝波会不会因为不乖乖用药导致伤口感染发炎,所以并不会就这样忽略掉他的诉求。

所以他们回去请示家主,来做决定,到底要不要请医师进入,或者是让蓝波出来治疗。

半个月没有露面的男人,在这个时候理所当然的会来欣赏他的狼狈之态,蓝波肯定他听了下属的汇报以后,会想起自己这个像狗一样被他扔在角落不管的儿子,并且会抓住一切机会来逼迫自己交出指环。

果不其然,一个小时过后,男人走了进来,独自一人。

这一点出乎了蓝波的预料,却又不是那么难以理解,男人的防备心很重,有些话他并不会愿意让外人听到,而且,被关押之前的全盛状态下的蓝波都没有反抗逃脱成功,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蓝波,又怎么有能力伤害到他一根头发呢?

男人好整以暇的坐在了房间里面唯一的一把椅子上,上面还沾染着暗红的血迹,那是蓝波几天前趴在那里无法起来的时候染上的,并没有人来收拾干净。

男人的手指从那个痕迹上缓缓的拂过,并没有流露出心疼的情绪,反而眼中带着满意,似乎胜券在握。

“你的状态还真是糟糕。”

他看着蓝波苍白的脸,嘲讽的说道,语气一点都不像是一个教导孩子的父亲。

“我说过了,只要你交出彭格列指环,就可以马上从这里出去,还是说你住在这里已经习惯了,觉得只有这里才配得上你尊贵的身份?”

自从蓝波接受了彭格列的教导之后,他就没有办法像五年前那样能够轻易的得到他的忏悔与道歉,那涕泗横流的样子他已经好几年没有欣赏到了。

尤其是蓝波·波维诺,一副恨不能改姓彭格列的样子,也让他看到就怒火中烧,怒不可遏,恨不能抛弃自己一贯的绅士形象掐着蓝波的脖子告诉他,他此生都必将为波维诺家族奉献一生,不管是他的血他的肉,更重要的是他的忠诚与从其他家族得到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