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去找医生看看吧,这边有几道划伤。”
男人拂开沙罗身上的枝叶与花,带着她站起来。在仔细看过后,他看到她的胳膊上有几道短短的划痕。
赤西沙罗的皮肤很白,那点划痕划在她身上,明显的像是纯粹的白纸沾染了墨点,让人想不在意都不行。
花园里有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叫着,赤西沙罗看着他查看她的伤痕时担忧的侧脸,久违的迷惘出现在了她心中。
[他……他的眼睛,应该是我喜欢的琥珀色,像甜润馥郁的朗姆酒。琥珀的酒液泛出细白的泡沫打在玻璃杯壁上,整个夏天都因为他眼中酿出的酒意而变得……]
她恍惚了一下。
他的眼睛是琥珀色吗,可是从这个角度看……
她的瞳孔微缩,“你……!”
“沙罗小姐,你怎么了?”他焦急的扶住向后倾倒的赤西沙罗,右手食指处无意间闪过了一抹灰光。
赤西沙罗从失神中清醒过来,她摇了摇头,还有些眩晕感在脑海深处盘旋。
“刚刚我……”
男人试了试她额头的温度,确认不热后松了口气,“这有点像中暑的症状,沙罗小姐,我扶你去前面休息一下吧。”他愧疚的说,“刚才我不该让您在草地上午休的,可是这些天您为了那个什么试剂太过辛苦,我实在是……”
“只有这里是我们能秘密相见的地方,每一分每一秒和你相处的机会,我都不想放过。”赤西沙罗在男人的陪伴下向前走,“母亲最近为了试剂的事也变得十分忙碌,我能为她减轻些负担就好了。”
说到这里,赤西沙罗停住脚步,她压了压自己的太阳穴,想让自己脑内的眩晕稍缓一些,“我想起来了,刚才我假借送水果的名义,听到有一位客人说起了试剂的事……糟糕,我向母亲上报这件事之后,为了来找你忘了在原地待命。”
男人问道:“沙罗小姐来找我是有什么急事吗?”
这句话好像打开了什么开关,赤西沙罗短暂遗忘了的事又一次浮现出来。
焦躁焦躁焦躁——
赤西沙罗一把抓住了男人的手,用力握紧。
“就是那个提起了试剂的客人,在他和他的随侍路过那里的时候,躲在灌木丛后的我们被人看见了,一郎。”
[在我和我名为平岗一郎的地下恋人偷偷约会时,我们惊扰到了一只蝴蝶。然后,那双鸢色的眼睛顺着蝴蝶飞离的方向看了过来,我和他对视了。]
[那双眼睛剔透的像宝石,却也黑沉的望不到边际。那一瞬间,我突然有所明悟。]
[啊,我的秘密被看穿了。]
………………
矢车菊方面负责三号试剂的人,是一个名为平岗一郎的少年。
“先、先说好,我什么都不知道。”平岗一郎的身体在轻微的抖动着,稍显急促的呼吸和四处乱看的眼神让他看起来很不对劲。
即使已经怕成了这样,他也没有退缩的意思。这个少年在硬撑着看着他们,并做好了随时回答一切问题的准备。
[说紧张也太过头了。]中原中也想道,[这个平岗一郎,这么看都不像是能撑起三号试剂交易的人啊。他是在为了什么坚持着说自己就是三号试剂的负责人?]
津岛眯了眯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