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户川乱步转了转椅子,背对着大家时他无声的叹了口气。

……

青鸟带回了津岛的意识。

津岛身上的异常已经全部解开了,因为穿梭世界而陷入异常状态的体型也回复了正常。

之前准备的衣服都因体型的恢复而没办法穿了,等津岛回过神时,发现自己已经习惯性的推开了太宰的衣帽间。

“太宰的衣服啊……”津岛揉了揉太阳穴,安抚着阵痛的神经,“好像都有点小了……”指尖划过衣服的动作突兀的停了下来。

几件白风衣静静的挂在那里,和他记忆中的分毫不差。

津岛闭了闭眼睛,从白风衣里面挑了一件拿出来。

穿戴完毕后他匆匆走出衣帽间,路过镜子的人恍然间还是曾经的自己,

“无头马。”

无头马从一旁应声冒了出来。

“带我去楼顶。”津岛说,“你能做到吧。”

黑雾翻滚着涌出,载着津岛的无头马一跃而起,呼啸着奔向离楼顶最近的道路。落地窗被雾气隔得支离破碎。越出的窗外的无头马带着津岛稳稳落在顶层的天台上。

在登上天台的那一刻,如梦似幻的欣悦感席卷了津岛的心灵,不属于他的情绪让津岛的心中开出了空洞。

越过了天台边缘的人早已说完了留言,所以最后他只是朝津岛露出了一个可恶的笑脸。

[礼物在办公室。]

[好好活着。]

张开的双臂像鸟的翅膀,只是人类的手臂无法飞翔。太宰治背对着地面倒下,绷带松散开在空中和他一同降落。

太阳的余晖落下,苍蓝的天空交织着瑰丽的云彩,红色的围巾和黑色的大衣向上卷起,太宰治像是被这片衣料裹挟进了黑暗之中。

不用津岛说什么,无头马化作烟雾顺着破碎的高楼,试图去追赶那只不再决定停留的飞鸟。

津岛在飞速下坠的失重感中踉跄了两下,向太宰治刚刚所站立的天台边缘跑去。

风仿佛从所有存在的缝隙中灌进了身体,最后一层阻隔在记忆中若隐若现的薄纱在暴烈的风中消失了。

喜悦和期盼夹杂着淡薄的遗憾不受控制的充满了大脑中记录情感的区域,属于津岛自己的情感被压制的死死的。他向着天台下伸出手,红色在迅速的远去。

想要触碰、想要追赶、想要再也不被丢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