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真是的,看来要去查探匿名报案的人是谁喂,情报贩子,有事要去你那里找你,我把邮件发给你确认。对,二十分钟后我会到你那边你那边兹拉兹拉的是怎么回事啊,非法骇客的通讯线路居然这么差劲?

一板一眼的男声逐渐远去。

敦一直注视着前辈离开的方向,直到声音完全消失才扭头,完完全全的困惑不解。

为何国木田先生不找优帮他查探匿名报案的人呢我是说,这个应该优也能做到吧?

啊~为什么呢?太宰靠在椅子上摇晃着大腿,像是咏唱着的语调,可能国木田君有某些完美主义者的小癖好吧,既然那边说明让他一个人完成,他就不喜欢寻求侦探社同伴的帮助呢,真是让人苦恼的个性啊。当然啦!也有可能是他有某些希望帮助无父无母的小孩子的私心吧。

永远想要走在理想路上的现实主义者,却拥有比所有人都要柔软的心肠,上帝真是爱开玩笑啊。太宰用说不出是嘲讽还是赞叹的语调说道。

咚、咚。

两声敲击在窗外,这不是敌人袭击或者怪物来访,只是两滴硕大的雨滴砸在窗沿的声音。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窗外天上像饱胀黑海绵的乌云突破了吸水的临界点,开始往外面挤出雨点。

一开始只是一滴两滴,但十几秒后,它突然爆发,被一只手狠狠一握,倾盆大雨向毫无准备的横滨袭来。

太宰棕色的眼瞳倒映着被暴雨笼罩的世界,喃喃着。

不妙啊。

什么不妙,太宰先生?说起来您好像很喜欢说这个词也不知道国木田先生有没有带伞。

敦好奇地走过来,眺望着远方被乌云吞噬的城市,污浊的雨在地面上砸下的巨坑。

没什么哦,只是在想下雨就不能愉快地踏上自杀之路而已。男人沮丧地抱住脑袋。

敦除了无言以对,完全摆不出其它的表情来。

然而谁也想不到,半小时后浑身湿透的国木田迎着几人惊讶的目光碰的一声推开了侦探社的大门。湿漉漉的金发脱离了主人的束缚,结成了一缕一缕地粘在眼镜片上,潮湿的水珠顺着湿透的裤脚流淌到地毯上,凝结成了一滩深色的痕迹。

几乎没有人见过这位严于律己的侦探社前辈那么狼狈又不修边幅的模样。

要说不修边幅,几乎只在太宰这个浑身打满绷带的男人身上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