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母便捡着其最尊贵地问道:“那南安郡王府家的太妃点了多少?”

马道婆细细说了,薛母便道:“那我便少点些,十斤吧,不越过贵人去,也能显出我的诚心来。”

马道婆嘴角勾起一抹笑意,便知这生意是成了的。

正暗自得意间,便见两道修长身影出现,薛蟠朗声道:“菩萨普度众生,自然不在意那几口香油,既然母亲有心做些积德行善之事,不如广设粥铺,施些粮食,想来这才是真正的功德呢。”

那马道婆心内暗道不妙,却也不得不顺着这男子的话道:“这也是修功德呢,我们观也常施些粥粮,替点了灯的施主们攒些功德。”

薛母见薛蟠进来,便笑对马道婆道:“这便是我那孽障了,另一位便是当朝九王爷。”

马道婆吓了一跳,她常行走于内宅之,消息十分灵通,自然也对这位九王爷之尊贵清楚得很。

那马道婆行了个佛礼,一副仙风道骨的模样,“老身见过九王爷千岁,见过恩骑尉。”

黑子淡淡点了点头,同薛蟠一起给薛母请安。他身份在那儿摆着,薛母哪里敢受他的礼,忙起身回了礼,让了主位。黑子却是不肯受的,便被薛蟠拉着同他坐在一处。

马道婆冷眼瞧着,便知传言不假,这九王爷该是受了薛家大恩的,心里便有了分数。

薛蟠笑问,“你们这又是点灯又是施粥的,想来观里每年支出不少吧?”

“出家之人,哪里在意这些个俗务,不过是替菩萨赎清这世间污浊罪恶罢了。”马道婆在心底暗暗道了一句:果然是商贾之家,张嘴闭嘴的都是铜臭味儿。

薛蟠便笑对薛母道:“看来马仙人果然不愧仙姑这名号,实在是个一心向佛的。母亲不知,如今这市井骗子极多,就前两日,咱家铺子旁边不是有处当铺么,母亲听没听说,那家的主母死了?”

薛母忙道;“可是那同丰典行?”

薛蟠道:“可不正是那处么。母亲不知,他家头些日子说是招了没脸子,请了一位道姑来看,那道姑便收了五十两银子,替他家收了那作祟的小鬼儿,结果那主母也没留住。”

薛母闻言不禁感慨道:“虽没大交往,那家的主母我也是见过的,很好的一个人,实在是再想不到的。”

薛蟠也跟着感慨,“可不是,我也常听人提起那家主母的慈爱之名的。母亲不知,哪里竟就这么白白去了呢。后来才知,竟是那道姑先收了他家姨娘的百十两银子,扎了草人魇镇在先。”

薛母惊得捂住了嘴巴,“我的天,不过一个姨娘,竟敢谋夺到主子头上来了,哪里可还留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