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蟠居安思危起来,于是黑子发现,如今是薛蟠常寻不到人影儿了。

他问了几个下人,只说去了铺子里,却不知道具体去了哪家。黑子只得等在家里,直到傍晚,薛蟠才一身风尘的回来。

咕咚咚灌了大半壶茶水,薛蟠方大大喘了口气。黑子接过茶壶,摸了摸壶壁确认水是温热的,才放了些心。颇是心疼地搂住他,“怎么去了一天?”

薛蟠却是不以为意,大笑道:“今日谈成了一桩买卖,有一家从南边过来的商队,我从他们那边市换了不少货物。”

黑子有些奇怪,“你不是也有一支去南边儿的商队,怎的倒同别人那里市东西了?”

薛蟠嘿嘿一笑,悄声道:“不是从西南那边儿过来的,是从南边儿海上过来的。”

黑子也是惊讶,“是从茜香国过来的?”

薛蟠道:“那许是了,听说有茜香国的使臣来京朝拜,恐是跟着一同过来的了。”

头些年这茜香国倒也来过,只那时还是女皇在位时呢,如今女皇已经故去,继位的乃是她的一位皇子。只到底还没经过朝廷正式册封,这皇位便有些名不正言不顺的,此次来朝拜,也是为了这事。

薛蟠道:“海上利润丰厚,这茜香国又在海路航行占了重要的位置,若不是土地狭小人口稀少,以其在海贸收获的丰厚利润,何必屈居于我朝之下呢。”

黑子点头,道:“海上贸易的确丰厚,旁的不说,便是咱们这儿的普通瓷器丝绸市换出去了,增润十倍都是少的。只我大周朝虽也临海,可惜早时的船图海图俱已在战火毁灭,且东边常有倭寇犯边,如今海岸除渔民出海打渔,俱已封锁。”

薛蟠又露出那副悄咪咪要干坏事儿的样子,捅了捅黑子的腰窝儿,“你说,咱们同茜香国的商队合作怎么样?”

黑子点他额头,“这世上就没你不敢做的事儿。”

薛蟠知他同意了,便嘿嘿笑着给了他一个大大的亲香。黑子叮嘱道:“只你需得小心些,毕竟这事儿不同别个。且长久这般也无甚意思,还需咱们自己有船才好。”

薛蟠自然知道此乃正理,只他如今已经将陆上的几支商队俱都交给了当今皇帝,若再搞出一支海上商队来,岂不是太冒头儿了。如今在位的是黑子的嫡亲皇兄,待他们一向亲厚倒还好说,待继任者上位,谁知道又是哪一番天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