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现在又惊又怕,自身难保,哪有心思管几个奴才。

贾母突然抬头盯着贾赦。贾赦一直在看戏,也在演戏,原本也挺累的。此刻放松了一下,就叫贾母抓住了贾赦一瞬间的淡然。

作为荣国府的袭爵人,府上丢了不下二百万的财产,贾赦为什么会那样的淡然?贾母虽然格局不大,眼光仅限于内宅之中,但是在她格局范围内,倒不是个蠢人。

“老大,你随我来。”贾母甩开鸳鸯扶着她的手,声音有些嘶哑又坚定的说。

若是贾母一直像之前一样慌慌张张的,贾赦自然不会将贾母瞧在眼里,现在这个抓住贾赦表情的片刻反常,若有所悟的贾母,倒能叫贾赦高看一眼。

“老太太,事无不可对人言,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贾母听到这句话,又是一惊。这是贾赦第三次对她说这样的话了,只要此言一出,自己和贾赦交锋,回回都是大败而归。“我不知道你用了什么方法,但是府上发生的一连串的事,你怕是知道内情的。说吧,你如何算计的?”事到如今,贾母反倒镇定了很多。

虽然贾母已经有所察觉,但是贾赦自然是不会认的。“我今日出府比老太太早,回来比老太太晚,就是府上东西丢了,怪到谁头上,也怪不到我头上,我能知道什么内情?怎么,老太太为了包庇老二家的,竟是要将事情强行推到我头上么?”说这些话的时候,贾赦表情也很淡然。既然叫贾母瞧破了,就懒得演了。一向靠实力说话的贾赦,强行飙演技也是很累的。

“若是你当真一无所知,府上丢了这许多财物,你为何除了指责政儿几句,就跟没事儿人一般?”贾母仿佛半日之间老了几十岁,语气之中尽是疲惫,但是却越说越是肯定。

贾赦冷笑一声,“我前儿向老太太要大库钥匙,老太太是怎么回我的?左右我白占个爵位,府上我做不得主,家产也落不到我头上。左右我得不到的东西,丢了便丢了,大家干净,我为何不能瞧个热闹?”

说完,贾赦上前一步,冲贾母一笑道:“老太太,热闹还在后头。”说完,贾赦迈开大步就要走。

热闹还在后头,简简单单的几个字,却叫贾母听得脊背发凉。“等等,你要做什么?”贾母心跳都漏了一拍,总觉得贾赦一旦走出荣国府,又要做出什么了不得大事出来。

“老太太不是说我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不着急么?我这就去报官,起先杜大人只登记了我房里和老太太房里丢的东西,现在总得将大库丢东西,王氏房里寻出老太太东西的事也告知官府。”